但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元宗明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伤了腿。
她今早还收到了那家伙的短信回复,y国的医生说他的腿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好。
三个月,卞生烟都不知道三个月后,国内的势头要演变成什么样子。
她已?经顾不上元宗明说腿伤了的事是真?是假了,反正短时?间内找不到他人是真?的。
卞生烟思索着,要造出一件别的事来分?散公众注意力?。
瞧她吃完饭还坐在沙发上想的入神,元颂今收拾好碗筷后来到卞生烟腿边蹲下,小心翼翼地张嘴问:“是晚上的饭菜不合胃口吗姐姐?”
熟悉的清冽嗓音让卞生烟瞬间回神,她深吸一口气,眨眨干涩的眼睛,顺手将元颂今捞进?怀里搂着。
“怎么会?,你的厨艺都快把我的口味养刁了。我刚刚只是太累了,走神了一会?儿。”
元颂今心疼地帮她按摩太阳穴,闷声道:“姐姐真的太辛苦了。”
卞生烟无奈地笑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要想往上爬,就没有?不累的。
只是最近事情都好巧不巧地堆积在一起,卞生烟颇为头疼。
去年投资的科创软件马上要上市推广了,眼瞅着还有?三个月过年,她手头还有?几家公司的资产复核批复程序没走完,光盛这边又要开展年末投资回笼项目,卞、元两家的婚事也挤进?来,多管齐下,难免压力?就大?。
卞生烟是个要强的人,总想把事情都办好,经常是将重担都揽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了也咬牙继续干。
跟她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元颂今深有?感触。
如果不是他按时?盯着卞生烟的作息,她那磨人的胃病肯定?时?不时?就要复发。
瞥见姐姐皱起的眉头,元颂今抿了抿唇,忽然道:“外面的大?屏新闻我都看见了。”
来的路上,他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高楼林立的大?厦间,一块又一块巨型荧幕上轮播的新闻广告。
其中不乏对卞、元两家即将联姻的喜讯播报,恨不得公开给所有?人。
往光盛走的那段路,他还十分?凑巧地听到有?人在议论这起豪门联姻喜事。
“真?是强强联合啊。”
“嗐,有?钱人不都这样,门当户对的才相配。”
“日后这光盛岂不就是卞生烟当家做主了?”
“人可是独生女,整个卞家都得是她的好吧。而且那元家虽然说逊色了一点?,攀上卞家,日后也能再上一层楼。”
“就是不知道这元家大?少爷有?没有?本事驾驭这卞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哈哈哈。”
“肯定?能的啊,一个娘们都管不了,还能叫男人吗?”
……
听到这些,元颂今没说话?,提着饭盒的手越发收紧。
他盯着前面两个并肩走的男人,一脚将面前的半块砖头踢飞了出去。
“啊!靠!什么东西!”
被从背后砸中膝弯的男人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慌乱之中还顺带扯摔了一旁的同伴,两人一齐倒在地上,并撞倒了路边的垃圾桶。
“d,你走路好好的,扯我衣服做什么?我这新买的!”
垃圾桶里装满了各色混色物,底下还荡漾着昏黄色的臭水。翻倒下来,散发着难以明说馊味的黏糊糊汤水就浇在了两人身上。
同伴气得大?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身上的脏污不是随随便便擦两下就能弄干净的。
“靠!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东西砸我啊!”
被砸的男人回头一看,是半块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砖头,于是抓在手里,气得到处找始作俑者。
“谁啊,想死是不是?竟敢用砖头砸老子!”
身后就是商业街,周遭人来人往,除了几个因?为这动静看过来的人,没有?任何奇怪的家伙。
两人争吵不休,暗道倒霉。
元颂今早就绕到了他们前面,默不作声地进?了光盛的大?楼。
但这些事元颂今不会?主动对任何人透露。
卞生烟抬眼,听到他这么说,自然地就猜到了外面的新闻,她很是愧疚地抱着元颂今:“抱歉,我已?经跟那些媒体打?过招呼了,只是最近太忙了,就没注意有?新的文章报道出来。”
元家花了大?力?气,誓死要抱紧她这颗摇钱树。
元颂今只是垂着眼睛,极力?隐藏眸底深处忧郁的神色,发自内心地说:“其实,姐姐要是负荷不过来,跟元家商业联姻的事,可以不用费力?处理的。如果他们愿意将元氏集团拱手让给你,跟那个所谓的元少爷结婚也未尝不可。”
卞生烟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元颂今又看着她道:“我怎么样都可以,做姐姐的情人也毫无怨言,只要姐姐爱的人是我,名不名分?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抱住卞生烟,声音低低的:“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姐姐为这种?事心烦劳累了。他们都欺负你,给你压力?,我不懂这其中的运转道理,但我看得见你的辛苦。”
这是元颂今说的心里话?。
看到外面的婚讯宣传,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他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养父母,自己愿意代替元宗明去跟卞家结婚。更想告诉卞生烟,元家花这么大?功夫造势,在最后关头会?推出来跟她结婚的人选不是元家正统大?少爷元宗明,而是他这个领养回来的养子。
可这不是头脑一热就能拍板的事。
卞生烟对元家的厌恶,从来都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