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云铮暗暗咬牙,一步不停快速离去。
&esp;&esp;这时江浔才缓缓抬头,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腕上淤青,目露深意。
&esp;&esp;这陆云铮
&esp;&esp;“大人,皇孙殿下醒了,襄王殿下有请。”
&esp;&esp;见陆云铮已经离去,北风立刻进来传话。
&esp;&esp;江浔闻言起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esp;&esp;————
&esp;&esp;另一边,朝云院。
&esp;&esp;沈嘉岁到底底子好,服下对症之药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幽幽醒转。
&esp;&esp;“岁岁!”
&esp;&esp;纪宛眼眶通红,见状立刻俯身而来,一脸关切。
&esp;&esp;沈嘉岁眨了眨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唤一声:“娘。”
&esp;&esp;声音依旧嘶哑。
&esp;&esp;“岁岁,还有哪里不适吗?胸口疼不疼?身上还热不热?”
&esp;&esp;纪宛疾言问着,一边探手来摸沈嘉岁的额头。
&esp;&esp;沈嘉岁立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娘,岁岁好了,太旁人怎么样?那贼子抓到了吗?这又是哪里?”
&esp;&esp;纪宛还未及回答,一道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已经来到榻边。
&esp;&esp;“醒了醒了,吓死我了!”
&esp;&esp;沈嘉岁一抬头,瞧见怀真郡主又哭又笑扑了过来,俨然像换了个人。
&esp;&esp;太子妃相邀
&esp;&esp;沈嘉岁在赵怀真语序颠倒、情绪激动的一番话中捋出了重点。
&esp;&esp;此处是赵怀真的朝云院,自己正躺在偏房中,主屋那边儿躺着太子妃,此刻已安然无恙,荣亲王妃正在作陪。
&esp;&esp;至于她,是娘亲抱回来的,当时江浔在旁守着。
&esp;&esp;听到这里,沈嘉岁心里头一咯噔。
&esp;&esp;方才她只觉做了好长一个梦,梦见了陆云铮和顾惜枝,也梦见了江浔。
&esp;&esp;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江浔面前失言了
&esp;&esp;赵怀真见沈嘉岁突然就怔住了,以为她还未恢复过来,便要起身去寻府医再来看看。
&esp;&esp;沈嘉岁回过神来,立刻抓住了她,疾言问道:“郡主,你回来的时候没被人瞧见吧?没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吧?”
&esp;&esp;赵怀真摇了摇头,“安心,我一路都仔细得很,没让人瞧见太瞧见她的模样。”
&esp;&esp;沈嘉岁闻言心神一松。
&esp;&esp;太好了。
&esp;&esp;如此一来,太子妃的命该是保住了。
&esp;&esp;赵怀真坐在榻边,见沈嘉岁一张脸还惨白惨白的,心中五味杂陈,忽然站起身来。
&esp;&esp;“怎么了?”
&esp;&esp;沈嘉岁见赵怀真莫名正了色,不由揪起了一颗心。
&esp;&esp;难道哪里还是疏漏了?
&esp;&esp;赵怀真神色凝肃,下一刻竟朝沈嘉岁深深鞠了一躬,真心实意说道:
&esp;&esp;“沈嘉岁,我母妃方才说了,你是我荣亲王府的大恩人,请受我赵怀真一拜。”
&esp;&esp;沈嘉岁见状只觉不可思议,急忙探身去扶。
&esp;&esp;“郡主不必如此,臣女当不得这一礼。”
&esp;&esp;赵怀真却执拗地将这一礼行完,这才缓缓起身。
&esp;&esp;沈嘉岁这时候才发现,赵怀真已经眼中含泪,面上满是惊惶与恐惧。
&esp;&esp;“沈嘉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贼人的算计有多歹毒,你可晓得原本被引到更衣院的除了太子妃还有何人?”
&esp;&esp;沈嘉岁先是一愣,随即缓缓瞪大了眼睛。
&esp;&esp;不会是
&esp;&esp;赵怀真知道沈嘉岁该是猜出来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后怕地说道:
&esp;&esp;“若不是我哥哥恰好从男宾更衣院出来,在岔路口看到太监将襄王殿下往女宾更衣院引,就要酿成天大的祸事了。”
&esp;&esp;“如此一来,何止是失去天恩盛宠,只怕我荣亲王府满门覆灭都不足以赎罪!”
&esp;&esp;沈嘉岁听到这话,脑子里倏忽闪过一个完整的脉络,将今日的一切都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