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不知为何,其他夫人都不愿与她亲近,让她生出了被孤立排斥之感。
&esp;&esp;彼时她还以为,这是她从不参加宴会,与旁人不熟识的缘故。
&esp;&esp;如今想来,只怕那时候她在京中就早已声名狼藉,被人暗地里不知笑话讥讽过多少回了。
&esp;&esp;今日她若不曾起念前来参加赏花宴,定又让顾惜枝得逞了!
&esp;&esp;想到这里,沈嘉岁顿时心头火起。
&esp;&esp;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esp;&esp;顾惜枝既然如此乐衷于颠倒是非,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她永远也没脸再出现在人前!
&esp;&esp;“顾惜枝在西院是不是?”沈嘉岁冷脸问道。
&esp;&esp;宁丰枝瞧见沈嘉岁这番模样,越发心生退意,她摇了摇头,“顾姐姐不想见你,郡主就在西院,你你别想胡来!”
&esp;&esp;沈嘉岁仔细一想,方才那丫鬟瞧着是要将她往西院带的,顾惜枝定不敢在人前与她碰面,或许已经躲开了。
&esp;&esp;这偌大的亲王府,找一个有心躲避之人,倒当真不容易。
&esp;&esp;如此不如来出激将法!
&esp;&esp;沈嘉岁心中有数后,当即冷笑一声:“不想见我?她怕是不敢见我吧!”
&esp;&esp;宁丰枝闻言立刻出言相护:“就算你力大如牛,在这亲王府,有郡主做主,顾姐姐有何不敢?”
&esp;&esp;“因为她所言皆虚,将你们这些大家闺秀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旦与我对质便露了馅,自然不敢见我。”
&esp;&esp;眼看宁丰枝还要出言反驳,沈嘉岁及时抬手阻止,淡声说道:
&esp;&esp;“你也不必在此与我争执,我就坐在一旁的凉亭处等着你们。”
&esp;&esp;“你去将顾惜枝叫来,最好请郡主也一起来撑腰,我与顾惜枝当着你们的面辩上一辩,如何?”
&esp;&esp;“别急,让我先猜上一猜。”
&esp;&esp;沈嘉岁勾了勾唇,凭着自己对顾惜枝的了解,一条一条列举道:
&esp;&esp;“若我没有料错的话,你去寻顾惜枝时,她定会大度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莫要与我一般计较了。”
&esp;&esp;“或者她借口见了我就忆起往昔,徒增悲伤,不如不见。”
&esp;&esp;“又或者嗯直接装晕也说不定。”
&esp;&esp;沈嘉岁煞有其事地说完后,冲稍显呆滞的宁丰枝扬了扬手。
&esp;&esp;“宁小姐,去吧,可说好了,我就在亭子里等你们。”
&esp;&esp;宁丰枝呆愣愣的,才转过身去,忽然反应过来,猛一跺脚,“我凭什么听你的!”
&esp;&esp;沈嘉岁冲她一扬下巴,又拍了拍身旁的大石头。
&esp;&esp;宁丰枝吓得一个激灵,顿时面色涨红,丢下狠话:“沈嘉岁你等着,待郡主来了,看你还如何逞凶!”
&esp;&esp;她一提裙摆,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灰溜溜地走了。
&esp;&esp;沈嘉岁嘴角轻扬,抬步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结果这时,
&esp;&esp;“姐——”
&esp;&esp;沈嘉岁闻声扭头,就见沈嘉珩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esp;&esp;“珩弟,你怎么在——”
&esp;&esp;她迎了上去,可很快又站住了。
&esp;&esp;因为沈嘉珩身边还有一人,身穿玄色绣竹长袍,面色冷峻,正是江浔。
&esp;&esp;沈嘉岁心中不免纳罕,珩弟怎么会和江浔在一处?
&esp;&esp;结果下一刻,便见他们二人偏过身去,神色恭敬地让出了前路。
&esp;&esp;沈嘉岁心头一凛,紧接着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青年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孩童走了出来。
&esp;&esp;青年头戴金冠,沈嘉岁不曾直视其颜,只是看向了青年腰间束着的一条镶玉锦带。
&esp;&esp;其上佩挂着一枚龙纹玉佩,象征着来人的身份——皇子。
&esp;&esp;不过,沈嘉岁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旁的六岁孩童吸引了去。
&esp;&esp;他头戴一顶小巧的紫金冠,绛紫色如意纹锦袍衬得他皮肤白嫩,双眸明亮。
&esp;&esp;此时他脚步轻快,腰间玉带上挂着的玲珑玉佩随之叮当作响。
&esp;&esp;他也瞧见了沈嘉岁,此时眉眼一弯,嘴角边旋出两个小窝,粉雕玉琢的,张口道:
&esp;&esp;“方才听沈家郎君喊姐姐,所以这位是沈家姑娘喽?”
&esp;&esp;沈嘉岁倒是乖觉,当即行礼:“臣女沈嘉岁拜见襄王殿下,拜见皇孙殿下。”
&esp;&esp;当今圣上有三子,献怀太子是嫡长,薨逝后留下皇孙赵元烨。
&esp;&esp;二皇子赵怀朗乃淑妃所出,封瑞王,三皇子赵怀襄乃纯妃所出,为襄王。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