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永渚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他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朝里走去。
&esp;&esp;陆云铮猛地攥紧缰绳,心中只恨父亲如此绝情,竟当真对他不管不顾。
&esp;&esp;他当即就要调转马头,陆永渚的下属到底忠心,这会儿匆匆忙忙跑过来,大着胆子拦住陆云铮,暖声劝道:
&esp;&esp;“少爷,将军只是嘴硬心软,其实这些时日将军一直让我们打听少爷的消息,也是生怕少爷在外头受委屈呢。”
&esp;&esp;“您只消上前和将军说几句软话,将军便什么气都消了。”
&esp;&esp;陆云铮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去看陆永渚的背影。
&esp;&esp;爹难道当真如此关心他吗?
&esp;&esp;他面露犹豫,见这时陆永渚当真停下了步子,眼里霍然闪过一抹亮光,正要再次下马。
&esp;&esp;可这时,陆永渚却冷喝一声:
&esp;&esp;“十六,要你多嘴?还不滚过来!”
&esp;&esp;下属陆十六闻言,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抬步离去。
&esp;&esp;陆云铮听到这话,眼里的光芒霎时就熄了。
&esp;&esp;他竟还抱有奢望。
&esp;&esp;父亲若当真疼他,前世又怎会
&esp;&esp;罢了!
&esp;&esp;思绪至此,陆云铮面色渐冷,毫不犹豫勒紧缰绳,掉头策马驶进了暗夜里。
&esp;&esp;陆永渚没想到,陆云铮竟当真就这般走了。
&esp;&esp;他猛地扭过头来,面上闪过一抹怒气,转而又生出一丝不忍。
&esp;&esp;陆十六见状,不由暗叹一口气,“将军,您既然心疼少爷,方才又为何”
&esp;&esp;陆永渚缓缓收回目光,眼里的忧虑慢慢冒了出来。
&esp;&esp;“十六,漠国贼心不死,与我盛国终有一战。云铮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但是他心浮气躁,在战场上极容易意气用事。”
&esp;&esp;“我不希望当年顾副将的事再次重演,如果云铮无法磨练心性,担起责任”
&esp;&esp;“我宁愿他一辈子碌碌无为,而不是领兵打仗却力不胜任,害我盛朝男儿性命,致我盛朝国土有失。”
&esp;&esp;陆永渚说到此处,面上涌起一抹失望,转身入府。
&esp;&esp;陆十六见状,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esp;&esp;他知晓,将军心中其实对少爷还是抱了很大的期望。
&esp;&esp;古人常言,虎父无犬子。
&esp;&esp;将军怎会不希望,少爷能扛过他手中的帅旗,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呢?
&esp;&esp;但平心而论,他们底下兄弟都觉得,少爷此次和沈家退亲一事实在不地道。
&esp;&esp;————
&esp;&esp;陆云铮回到别院时,已经很晚了。
&esp;&esp;如今有了陆夫人的资助,他已经不必为生计发愁了。
&esp;&esp;这还要归功于上一次在大昭寺,顾惜枝和陆夫人的一番谈话。
&esp;&esp;陆云铮正这般想着,推开院门,没想到顾惜枝的屋中还亮着光。
&esp;&esp;吱呀——
&esp;&esp;似是听到了院里的声响,房门瞬间从里头被打开,显然屋中人已等候多时。
&esp;&esp;陆云铮抬头便看到,一身素衣的顾惜枝迫不及待迎了出来。
&esp;&esp;“云铮。”
&esp;&esp;顾惜枝轻唤出声,眸光温柔中闪着欢喜。
&esp;&esp;陆云铮心头骤软,方才的阴郁与烦闷在这一刻当真就烟消云散了。
&esp;&esp;无论如何,世间还有惜枝爱他,会为他留着一盏光,会盼着他归来。
&esp;&esp;二人相拥坐在屋中,很是温馨。
&esp;&esp;这时候陆云铮忍不住问道:“惜枝,你不问问我去了哪里吗?”
&esp;&esp;顾惜枝轻轻摇了摇头,“云铮,我知晓你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在奔波,这就足够了。”
&esp;&esp;陆云铮闻言,胸中霎时生出一丝羞愧。
&esp;&esp;因为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心中还一直想着沈嘉岁。
&esp;&esp;他轻轻摸了摸顾惜枝的长发,选择坦诚地将今夜在安阳伯府的所见所闻悉数道出。
&esp;&esp;当听到陆云铮又去见沈嘉岁时,顾惜枝眸光一暗,可很快就被一抹嘲讽取代。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