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刚才举手示意老师时,我就感觉到左侧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在打量着我。不习惯这过分直白的视线的我避开了,伸出手在他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左侧有轻微的衣料的摩擦声,视线转移的那刻压力瞬间卸下来,我抓住机会就转头迅速开口:“还有什么疑问吗,天童?”
天童觉单手托着脸,侧头看着我,眼睛微微眯起,依然语气轻快地问道,“为什么和我一组呢?”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仿佛想要透过我的眼镜直追我的眼底深处。
诶?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天童同学和其他人并没有不同。”
同样都只是同学而已,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另外我对自己的实力保有绝对的自信。所以无论和谁一组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多区别。
正当我反思这样冷漠难听的话会不会让天童同学更难受的时候,他却笑出了声,“小桃子,真是个有趣的人。”随后,他拿起了笔和尺子开始在纸上画表格。
诶,看来是可以了?
不过,“是桃沢,不是小桃子,请把我的姓氏叫完整,不然听起来很奇怪。”
“诶——可是小桃子的名字好长,那就叫你真白吧!”
“真白酱!真白酱!”像只聒噪的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所以,发生了什么就到了称呼名字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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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我做到了对天童觉和对普通同学相同的待遇,不想却还是遭遇到了他人的微词。
“桃沢,拜托了!作业借我看一下可以吗?”
我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又没写完?我作业昨天放学的时候就借给天童了。”
“诶?怎么又是他!”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离得近要的快吗。
“别抱怨了,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写吧,有问题的话我可以教你。”
“啊啊啊太苦了!”
偶尔还会听见我和天童子虚乌有的绯闻。
“我看到桃沢和天童在走廊有说有笑,他们是不是在交往啊!”
对不起辜负你们的期望了,我只是叫天童去老师办公室而已。
“桃沢?”
“就是三班的桃沢啊。”
“不会吧?桃沢怎么会喜欢怪人呢?”
谁是怪人?天童?emmmm,那个自说自话的任性的大龄儿童?
“也是,毕竟那么多人追她。”
也没有那么多吧。
每逢听到这些荒诞的对话时,我总觉得是不是我的脑子有坑才会听不懂。
为什么要关注我们?明明我们并不相识,这些事情又与你何干?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人每次提到天童都是「莫名其妙」、「怪人」、「妖怪」这样的形容词。即便没有什么实质的物理伤害,但这样奇怪的氛围便是欺凌的本质了吧。
在我眼里,只要没有涉及法律与道德的底线,那便没有兀自讨厌的道理。即便那个人比较乖张或者充满个性或者长满了你不喜欢的特质。
不认同但不讨厌,才是成熟的心态。
怀着这种保护弱势群体的奇妙正义感,我和天童觉成为了固定的搭档。
不过,他似乎不需要我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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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班和一班在打排球对抗赛。虽然并没有强制性要求性别为男,但场上清一色都是体能更好的男生,女生都站在一旁为男生加油打气。
我们班的天童和佐藤都是排球部的成员,理所当然地就被派到场上,再从其他运动社团里强拉几位,拼拼凑凑也是一支完整的队伍了。
临时拉上的成员也是各大运动社团里的王牌,在女生间的人气也很高,听那些火热的尖叫声就可以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