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穿鞋,双脚都不堪直视!
白照影闭着眼踩着鞋溜到卧房门口探头,门缝吱呀一声打开。
他对上个侍女,侍女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世、世子妃睡醒了?传不传午膳?”
深秋的大太阳高照,光线明朗。
白照影把自己藏得更严实,半点儿没敢多露出门外:“夫君他……”
侍女好似想到什么,慌乱起身欲走,去请大夫:“世子反正吩咐,只要世子妃醒了,就再把府医叫过来看诊,看看世子妃中的那药,会不会有其他危害性?”
白照影完全记不得这茬,忙问:“什么药?”
侍女脸更红了:“春、那个药。”又哆哆嗦嗦地澄清:“奴婢也是今早快天亮才知晓,世子亲自给您解药性,昨晚守夜的并非奴婢,奴婢真没听见多少。”
那也已经很可怕了!
多少是个多啊?
白照影回忆起他那满身惨景,只觉脑海沸腾,脑髓都快烧干。
他与萧烬安圆房了。
在自己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跟萧烬安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白照影连忙钻回房间,也不敢进里屋,心跳得砰砰快。
他双手贴脸,想给自己冰一冰,降降身上的热度。却未曾想,卧房里大魔王起床了,萧烬安必然要找自己。
白照影赧然,他衣服都没穿好,怎么敢见萧烬安?
听到萧烬安脚步声,从里屋传到屋外,白照影吓得连忙躲到外间的窗帘后面。
那窗帘又沉又重,上头是密密麻麻的锦绣。这扇窗帘遮得是外头一片过于清寂的草木。
白照影视线陷入昏暗,他努力缩小存在感,紧紧贴墙。他靠着墙壁踮起脚尖,心脏在胸膛蹦得更快,心快要跳出来了。
萧
烬安走到屋外,像是跟侍女随便说了几句。具体讲得什么,白照影听不太清楚。
接着屋子里一直没有动静,白照影还以为萧烬安出去了,稍微松了口气。不敢探头。
但是踮起的足尖缓慢地放平,他在窗帘后头又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仍然没人来找他,他放心了。
也许萧烬安出了门。
白照影掀开窗帘。
可是窗帘外恰好是萧烬安。
穿着身棉质居家道袍,道袍乃是大虞男子的流行服饰,却不属于萧烬安平时的穿衣风格。
萧烬安站在他跟前,眉梢挑起。
白照影躲人失败,虚掩着的衣襟,因为刚才掀窗帘的动作完全敞开,胸口映出片秾丽的桃花色。
白照影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狼藉!
他羞耻于见人,慌乱间一手扯衣服一手扯窗帘,两边的力气都用得有点大,窗帘带挂杆都让他给拽下去,然后稀里哗啦砸下来。
哗啦啦啦……
萧烬安连忙捞人。
白照影蹲身捂着脑袋。
感觉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他莫名不敢见萧烬安,更不想让萧烬安瞧见自己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