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绍延心想,至少专业猜对了,他在普林斯顿修的双学位,确实都是理科方向。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茶杯不知不觉间见底了两三次,沈西辞忽然听盛绍延问:“回卧室还是去书房?”
沈西辞想着,书房和客厅肯定不行,他下午还想看看剧本,需要很专注才行。
“回卧室吧。”
“好。”
还没反应过来盛绍延为什么这么问,沈西辞就看见坐在对面的男人起身朝他走过来,弯腰的同时,伸手来抓他的手腕。
沈西辞手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躲什么?”
伴随着淡淡的问句,他的手腕被握着,不容置疑地搭到了对方的肩膀上,紧接着,沈西辞只感觉自己周身一轻,视野随之上抬——
他竟然被盛绍延横抱了起来!
身体的本能令他紧紧攀着盛绍延的肩膀,指尖在衬衣上抓出一圈褶皱,身体也随之贴向了盛绍延。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不止体温和紧实的肌肉,连对方心脏的搏动,他都能感觉到。
沈西辞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如果他能感觉到盛绍延的心跳,那么,对方是不是也能察觉到他混乱又激烈的心跳声?
不能这样……
沈西辞挣扎了一下:“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
盛绍延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抱他的手臂还紧了紧:“好了,别动,你脚受伤了,不能用力。”
沈西辞抿着唇,攥着黑色衬衣的布料,整个人僵硬得不像话,像是用尽全力,要和盛绍延隔出一段距离来。
没几步就到了卧室,盛绍延停在床边,俯下身,缓缓将人放下,故意问:“耳朵怎么这么红?”
两个人隔得实在太近了,周围的氧气仿佛被盛绍延都吸了去,沈西辞有种缺氧的晕眩感,耳朵确实在发热发烫,他没办法否认,只好匆忙垂下眼,嗫喏道:“太近了,阿绍——”
语气仓促,还透露出明显的慌张,让人怀疑要是地上有道缝,他一定会躲进去。
但盛绍延缺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近吗?”
把人放到床上后,盛绍延没有马上起身,反而手撑在床边,手臂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保持着极具压迫和掌控的俯身姿势,他哑声问,“那这样呢?”
声音响在耳边,沈西辞耳廓敏感,被呼吸掠过,痒得整个人都在轻颤。
他强忍着才没有发出闷哼。
整个人都笼罩在盛绍延身下,时间每一秒都被拉得极长,沈西辞在自己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里,无措地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他应该推开,应该拒绝,在被盛绍延抱起来时,就应该拒绝才对。
可是,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不就是因为……
他想亲近他,想靠近他。
理智就像阵前的堡垒,在冲杀下接连溃毁。
就在这时,手机的来电声响起,空气也跟着震动。
逐渐迷糊的思维陡然变得清明,沈西辞声音也有点哑:“阿绍,你要不要接电话?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谈判桌上,盛绍延对什么时候应该乘胜追击了然于心,也清楚什么时候应该点到即止,不能一次把人逼到极致。
他身下,沈西辞不笑时惯常浸着几分冷意的眉眼,已经变得水光氤氲。
屈着指节,盛绍延轻轻抹过沈西辞的眼尾:“好,我听你的。”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沈西辞脱力地躺在床上,伸手拿过旁边的枕头,挡在了脸上。
电话是于舟打来的,公司有紧要的事务,需要盛绍延去一趟。
走之前,盛绍延让他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