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山:不过他没敢走近去看,看那个阵势猜的。】
沈西辞:“……”
说话大喘气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梗!
【蓝小山:听说盛先生也是个混血,长得特别帅,也不知道消息实不实。咱们绍哥也有点混血,沈哥,你见过盛先生吗?是盛先生帅,还是咱们绍哥更帅啊?我觉得肯定是绍哥更帅,我是绍哥颜粉!】
沈西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主要是说起来话太长了,他默默打字:【可能,他们一样帅?】
另一边,秋雨落了下来,整个城市被淋得湿漉漉的,改装过的黑色迈巴赫滑入车流,盛绍延正在处理事务,微博后台提示有新的私信进来。
他现在登着的微博,是在绥县时注册的那一个,他时不时会用来刷沈西辞的消息,只关注了沈西辞和沈西辞的个人工作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社交。
盛绍延点开,发现给他发私信的ID非常眼熟。
【发呆的小羊:姐妹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观鸟大爷拍的“山神之子”那组照片上了热搜后,去找观鸟大爷要授权印小卡那个人,你在我这里买了十套小卡,我这次是来帮别的姐妹问的,你手里的十套小卡愿意出一点点吗?】
车窗外路灯的光映在盛绍延脸上,在鼻梁眉骨处打下一层阴影,他打字。
【用户7e92th5yn:什么意思?】
【发呆的小羊:这套小卡是辞辞的第一套小卡,又是“山神之子”这组照片,当初我只要了两千七百套的授权,好多人珍藏不愿意出。】
【发呆的小羊:你可以去海鲜市场搜搜看,现在这套卡,完整出的价格已经是天价了,纯纯的海景别墅!就算拆开一张一张单出,一张也能卖几千块!姐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群里的姐妹愿意高价收!】
盛绍延忽略了那个称呼,本着在新领域中求知的精神,他问:【为什么会突然天价?】
【发呆的小羊:姐妹最近忙没上网吗?当然是因为许烂泥那件事,我们辞辞山神之子的隐藏身份瞒不住了!有姐妹把这套小卡放床头,难缠的甲方当晚急性肠胃炎住院,第二天火速换了个正常甲方!还有姐妹把小卡夹手机壳里,去食堂就意外和crush同桌吃饭了!更别提观鸟佬的那些玄学操作,反正这套小卡现在已经成了最强玄学道具。】
【发呆的小羊:不过肯定没这么神啦,大家就是赛博迷信,信谁不是迷信呢,信辞辞还养眼对吧!】
【用户7e92th5yn:我明白了,谢谢你。】
【发呆的小羊:那姐妹你出小卡吗?群里的姐妹们超有钱的,已经打开钱包排好队了!】
【用户7e92th5yn:你说得很对,这套小卡是他第一套小卡,麻烦你帮我在群里问问,有人愿意出吗?我给三倍价格,五倍也行。】
【发呆的小羊:???】
【发呆的小羊:!!!】
芥舟园的大门打开,盛绍延迈开长腿往里走,莱森管家问:“少爷看起来很开心?”
盛绍延唇角弯了弯:“嗯,谈成了三笔交易。”他又问,“他怎么样,习惯吗?”
这个“他”指代的人毫无疑问,莱森管家事无巨细:“沈少爷下午和傍晚都在飞瀑亭里躺着看剧本,一直到下雨,才回了漱玉山房,期间吃了一份茶点。晚餐胃口不错,吃了一碗米饭,您吩咐准备的药膳沈少爷原本不想吃,我提了您的名字,沈少爷还是吃完了。饮食上,沈少爷没有明显的偏好,厨房准备的菜品看起来都很喜欢。”
听着这些描述,盛绍延脚步更急切了一点,边走边道:“好,记得叮嘱厨房,他喜欢把食物放凉一点再吃,无论食物还是水、茶饮,都不能太烫,注意温度,对肠胃有刺激或者太硬的食物也要避免,另外,避开带有尖刺和硬物的食材。”
莱森管家严谨地确认:“您是指?”
“容易在他用餐时划伤他的口腔和手指的食物,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餐桌上。”盛绍延停下,看着这个跟随了他二十年的管家,难得有情绪外露,“他身体不好,你可以把他看做一个易碎的玻璃人,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他。”
沈西辞上一世来芥舟园,住的也是漱玉山房,不管是里面的家具还是布置都没有陌生感,他靠在床头,屋外不远处,假山瀑布的冲击声隐隐约约传来,再加上下着雨,雨滴打在芭蕉叶和房顶上,沈西辞捧着明天要拍的那部分剧本,没看多少就昏昏欲睡。
直到迷迷糊糊间,嗅到那股独特的气味,他努力撑起眼皮,就看见盛绍延背对着他,正在关窗户。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是做梦了,直到摸到身上搭着的被子,沈西辞才坐起来:“阿绍,你回来了?”
余光瞥见窗边和沙发一个作用的矮榻上,放着枕头和被子,沈西辞有些迟钝地问:“你今晚睡这里吗?”
盛绍延换了一身衣服,一个伦敦品牌的黑色长风衣,皮靴包裹着小腿,将他身材的优势完全发挥了出来,有点英伦古典的调调,让沈西辞贪图视觉的享受,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去看。
像是察觉到他被美色所迷,盛绍延走到床边,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揉了揉他的后颈:“很累?”
“不累,下午只跟着莱森大叔在园子里逛了逛,运动量挺少的。”指腹摩挲的感觉非常痒,沈西辞几乎能想象到盛绍延修长且异常干净的指尖按在他的脖子上,难以形容的酥麻感顺着脊骨,一路扩散到全身,让他不禁颤了一下。
盛绍延发现了,却没有移开手,依然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下次记得搭上被子,下雨天气凉,容易感冒。”
“好,外面雨声太催眠了,我计划是想看剧本的,没想到睡着了。”沈西辞没法不去注意到矮榻上的枕被,又问了一遍,“你今晚睡这间房吗?”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盛绍延的卧室就在隔壁,走不了多远就到了,窗边那个矮榻是木制的,看着就硬邦邦的不舒服。
“嗯,”盛绍延应了一声,停顿片刻,找到一个理由,“那次失忆受伤的后遗症又犯了,今天有点头疼,晚上很可能会失眠睡不着,我睡榻上,可以吗?”
失忆受伤已经是快半年前的事情了,后遗症这么久了还没好?
但盛绍延双眼犹如稀世的深蓝色宝石,格外坦荡,就好像明知道这个借口很烂,甚至是临时找的,但这个人就是笃定,自己的目的一定能达到,他一定会答应。
窗外雨声潺潺。
沈西辞最终还是遂了盛绍延的心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