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伤口上了药,却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叶川遥脱了外袍,侧着身迷迷糊糊地躺在床榻上,睡得并不安稳。
沈翾回来时虽然刻意放轻了动作,榻上之人还是一下便醒了。
“你回来了……”
看见来人,叶川遥撑着床坐起身,嗓音略沙哑地问:“城中可都安置好了?”
沈翾给他倒了水,在他身旁坐下。
“伤员已送去医馆医治。城防营也重新加了防守。”
“背上的伤可还疼得厉害?”
“不疼了,”叶川遥轻声道,“玖儿呢,如何了?”
沈翾将他手里的空杯子拿走,道:“郡主已将他接回王府养伤,大概要住上一阵子。”
叶川遥点点头,心想如此也好。
提着的心刚放下,不禁又担心起别的。
“陵川如何了?你今日就这样过来,陵川那头可会有危险?”
“无妨,”沈翾温声道,“北渊此次并未强攻,似要慢慢消耗我们的兵力。”
“我不过离开一日,明烛和南桑可以应对。”
“那就好,”叶川遥蹙了蹙眉,不解道,“北渊也就罢了,西夷又为何会突然偷袭?”
沈翾站起身脱掉外袍。
“季寒与西夷谈了笔买卖。”
“他将蜀郡送给西夷,作为回报,西夷拿下蜀郡后,将从背后攻入陵川。”
“到时陵川两面受敌,我就算再厉害,也插翅难飞。”
叶川遥闻言愣了愣,随即怒火中烧。
“怪不得周边几郡的援军迟迟不到,原来是早有预谋!”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只为了除掉你,就将蜀郡和陵川拱手让人?”
若沈翾当真战败,北渊和西夷之间也必将会有一场恶战。
到时整个陵川城都将血流成河。
身为储君,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枉顾那么多百姓和将士的性命。
简直丧心病狂!
沈翾坐回榻上,沉声道:“我也不曾料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
“我已传信给周印和太傅,让他们在京中小心提防。”
叶川遥越想越后怕。
“还好将军今日来得及时,西夷人的诡计才没有得逞,否则……”
沈翾看向他,眉目里盛满柔和。
“今日,怕吗?”
叶川遥想了想,嗯了声:“有一点。”
“怕城破,怕被西夷人抓去做了俘虏。”
“也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沈翾眼里清波微动。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嗓音温柔道:“你做得很好。”
“我的阿遥护住了城中诸多百姓,是个英雄。”
叶川遥被夸得心里一热,得意地看他:“怎么样,没有给大将军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