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岸潮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伸出的三根手指上。
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却不完全是笑。“就是真把你上了,”这个冷漠的资本家开口,“我都不会给这个数。”
服务生愣了下,换了副笑脸,赔着小心道:“哥,您看我今天也是了老大劲儿才换到这个包间……”
闻岸潮抬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回道:“你自己清楚,这不是市场价。”
服务生脸上的笑凝固住,突然上前一步,熟练地摸出打火机凑上前,却被对方以他的手为圆心,顺势轻巧地绕了一圈。
闻岸潮吐出烟圈,留下一句“钱找老周要”,就大步离开。
走廊尽头的灯光映着他的背影,服务生立马换了副嘴脸:“每次都只点不上,我看你是根本没有那二两肉吧!”
——当然,这话只是他嘀咕的,不敢真得罪金主爸爸。毕竟演场戏就能拿钱,可比伺候那帮真正的变态舒服多了。
*
晚上的时候,游辞思来想去,还是给闻岸潮发了个消息:
你明天几点来?别在下面等着了,告诉我时间。
几分钟过后,闻岸潮一个电话打来——游辞紧张地都要握不住手机,心里抱怨连连,这个人怎么就是不喜欢打字!
……虽然听到他声音也挺好的……
闻岸潮:“喂?明天我不去了。”
游辞:“哦。”——又是爽约,但好歹给了个电话。
闻岸潮:“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游辞的心于是又砰砰地跳起来,嘴上却说:“你妈让你问的?”
“嗯,她也来。”
竟然真的是这样,早知道就不问了!游辞一下丧失兴致。
等了半天没回音,闻岸潮问他:“来不来?”
“我要加班。”说完就后悔。
闻岸潮:“又是陈教授?”
游辞:“不是。”
他是不是只知道陈教授?对我的生活,他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游辞有种挂电话的冲动。
闻岸潮:“加完班几点?”
游辞:“很晚了。”
闻岸潮:“很晚是几点?”
我回家还有别的事。——不能再说了,这么撒谎有意思?游辞憋了很久才开口:“我八点过去。”
闻岸潮笑起来,很轻。游辞只觉得耳朵在发芽。
听他问:“八点很晚吗?”
这句话简直在游辞体内单句循环起来——手心都因此变得湿滑黏腻,才勉强开口答:“不晚……我过去就是了。”
电话那头传来摩挲的声音,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起身?还是坐下?游辞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身体在飘。
闻岸潮问:“我去接你?”
真的对谁都这样吗?
游辞说:“不用。”
“那八点见。”
八点——
游辞五点就下班了,他开始懊悔,早知道就不撒谎了,这样还能早点过去。
还在纠结着,他忽然在路上被交警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