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做梦。游辞晕乎乎地说:“我自己想,那,那想出来了,你就立刻告诉我对还是不对,是吗?”
闻岸潮又在看自己的手:“可以,但明天早上再说。”
游辞不知所措地问:“为什么?”
“别问了。”闻岸潮笑了下,像有些忍不住那样,边笑边说,“放过我,让我逃避一晚上,一定要说得这么明白?”
游辞张着嘴。在命运面前,他只有眩晕。
闻岸潮说:“还有。”
“还有?”
“还有就是,我现在很想做。不想聊天了。”
“做?可以做呀,但是……”游辞结结巴巴地说,“你又说让我想,你说那句话就是犯规。”
“……哥哥。”
闻岸潮道:“我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说那句话的。这不一样,剩下的你自己去想。”
游辞再也讲不出任何,小口喘着气。
闻岸潮静了静,过来,吻在他唇上,又抵着他额头,低声说:“明天告诉我你想明白什么了。”
于是,就这么亲起来。
但是,很突然地,闻岸潮从唇齿之间退出。游辞骤然清醒,努力将眼睛睁开,费劲地看过去。见他翻身拿着什么,再坐回来,已经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
闻岸潮再次凑过来,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亲吻,一下、两下,然后轻轻拍游辞的大腿。
游辞:“嗯……?”
“趴上去。”闻岸潮说。
游辞看了眼枕头,只觉得眼前又开始发晕。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慢慢调整呼吸,刚要口干舌燥地照做,突然撑起手向床头看去。
灯……他有些吃力地去触碰开关。
差些距离,闻岸潮扶了他一把,伸手将灯关掉。
房间里黑下来了。
*
再次睁开眼,游辞闻到早饭的香味。
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昨晚……后来是抱着睡的。闻岸潮从后面抱着他,说他的膝盖窝很暖和,他们于是双腿紧挨着睡觉。
就在他小时候的床上。
不是梦了。是现实。再真实不过的现实——他离爱这样近。
真的!
游辞慢吞吞起床,隔着门,听到闻岸潮和妈妈在笑。再也不会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幸福了。他拿出手机,跟闻岸潮发消息:【过来】
等了六分钟,门推开了。
闻岸潮身上有粥的香味,他闻上去像希望满满的早上。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闻岸潮神态自如地来到他身边,坐下来,问他:“醒了?”
游辞:“……嗯。”
一阵安静,闻岸潮又说:“不舒服?”
游辞:“没有。”
闻岸潮:“你后来睡着没有?”
“半天没睡着。”
他听了就笑,微微歪着头,对他说:
“那我好坏啊?我害你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