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仁善则孝之,若长辈不慈,为自身考虑也无可厚非。长辈都不疼你了,你还不多疼疼自己?
这天下哪有像老夫人那样算计自己亲儿子的母亲?她如果真疼谢隆,定会爱屋及乌,绝对不会让儿子的儿子受尽苦楚,
无非是不在意罢了。
她不在意二房,二房何必在意她的死活呢?
谢胜轻笑,声音清润,“弟弟谨遵长姐的令,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孩子是小不是傻,谁疼他谁不疼他,他自己能感觉的到。
祖母虽然并没有像谢昌和刘惠兰那样苛待他,但是也没有什么照拂,冷冷淡淡的,不差,但是也说不上好。
从前谢胜自是敬重祖母的,可是现在他知道了祖母是换子元凶之一,便明白了祖母并没有把他这个孙子当回事,
说难听点,祖母甚至没把他当个人看。他又不是小猫小狗,怎么能随便送人?
谢锦姩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揶揄道:
“原本以为你是个只会读书的迂腐书生,没想到孺子可教。”
今日她对谢胜的表现还算满意。
谢锦姩回想起以前自己的担心,是她多虑了。她弟弟好得很,爱恨分明,从里到外、从性格到品德,都好极了。
谢胜腼腆地笑了,被长姐夸奖,他很开心。
慕容氏看着自己这一对儿女如此融洽,情不自禁又红了眼眶,她赶紧用帕子沾了沾,多好的事,一直哭个什么劲儿。
谢锦姩吩咐:
“今日并非是甄太医休沐之日,但是也得派人出去绕一圈,回来就说甄太医不在,以后善和堂再有事都不必请太医,她没那个金贵的命!”
确实是得治治祖母那矫情的毛病,一点头疼脑热的动辄就是找太医,要找也行,自己派人去请,诊金也自己出。
而这整个谢家,甄太医也就只接慕容氏的帖子,祖母怕是没那个脸面能请来太医。
李妈妈含笑点头,“是。”
谢锦姩神色收敛,“都擦擦泪,去洗把脸,我们还得去善和堂探望祖母呢!”
谢锦姩还挺好奇,祖母怎么就突然病倒了,难道是被她昨天那番话吓的?
看来那句话说的真是好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怎么没直接吓死她?
慕容氏不照顾病重婆母,老夫人大骂不孝
善和堂。
谢锦姩和慕容氏到的时候,善和堂屋里的浓厚中药味扑面而来,看来老夫人确实病的不轻。
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她一见了谢锦姩,立马有些激动,期期艾艾道:
“姩姐儿!你说得对,我也梦见你父亲了,他怨我啊……”
谢锦姩和慕容氏对视一眼,还真是被吓的,
谢锦姩刻意压着嗓音,煞有其事道:
“是吧?孙女最近也总是梦见父亲,他总是盯着我也不说话,不知父亲和祖母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