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兰还想说什么,朱妈妈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悄声说:
“夫人,别表现的太关心了。”
刘惠兰的脸色不算好看,“那好吧,你们照顾好萤姐儿,过几日我再去探望她。”
谢锦姩的语气清淡,“多谢大伯娘的好意,等妹妹的伤养好了自有见面的机会,大伯娘请回吧。”
刘惠兰一噎,这小贱蹄子竟然不让自己去探望萤姐儿?!
“……也是。”她咬牙道。
谢锦姩刚欲走,却被刘惠兰叫住,
“姩姐儿,萤姐儿都伤成那样了,你母亲她还要宴请伯爵府的夫人吗?”
“自然,那是早就约好的。”谢锦姩说。
说罢,谢锦姩就带着春柳走了。
原地,刘惠兰气得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我就没见过有这么当母亲的,自己闺女都伤成那样了,她还有心思宴客?好个铁石心肠的贱人!”
“夫人,有甄太医照料萤姐儿的身体,慕容氏肯定舍得用最好的药,您就别担心了,也少往二房来,您对二姑娘表现的太关心,万一慕容氏起疑怎么办?”朱妈妈劝道。
“我关心自己侄女,关她何事?!”
朱妈妈:“……”
刘惠兰骂骂咧咧地走了。
在刘惠兰走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一个人,是谢胜。
谢胜走向在丁香廊上守着的小厮,
“劳烦去传个话,告诉锦姩堂姐,我要走了,特来向她辞行。”
望着小厮小跑离开的背影,谢胜的眼眸漆黑,忽地笑了。
谢胜的同窗‘好友’——令狐青竹
谢锦姩并没有直接回萤光阁,而是去了漪澜小筑,她自己的院子,在谢流萤那做戏做久了,也是会累的。
谢锦姩舒服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喟叹道:
“快去让人做一碗酥山来,再做些紫苏引子,咱们一起喝。”
春柳将果盘点心摆上茶桌,柔声提醒道:“姑娘,才初夏就吃冷食啊,仔细伤胃。”
“不碍事,再吃点养胃的补回来就是。”谢锦姩不以为意。
“……”
春柳顿时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补”法。
“去吧。”
谢锦姩是极爱吃冰的,有时候在寒冬月份都让春桃偷偷去冰窖,撬些冰块来做冰饮。
窗外飘着雪花,屋里的地龙烧得暖融融,你捧着一碗甜冰酪小口小口地吃,冻得牙齿冰凉,瞬间寒气就贯穿全身。
那滋味儿,真是畅快极了!
有次被父亲撞见,他们父女两个就一起偷吃,父亲也很爱吃冰,而母亲管得严,他们就约好一起瞒着母亲,成了偷吃冰饮的伙伴。
现在回想,也是有趣。
回忆往事,谢锦姩的神色恍然,她从没想过父亲会骤然离世,也没想到父亲离世之后。
原本和睦的家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往日里慈祥和善的面孔,骤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