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岱霍斯放轻脚步走过,在凌洲面前蹲下,轻声叫他:“雄主。”
凌洲杵着下巴,还没溺水的一丝丝理智试图爬上岸,理清自己杂乱无章的思绪。
听见萨岱霍斯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萨岱霍斯,大脑一片混沌,理也理不清。
只见萨岱霍斯缓缓拉过凌洲的手,将蜂蜜水放到他手里,轻声哄道:“喝了它,好不好?”
凌洲低头看着手里的水,眨眨眼睛:“这是什么?”
萨岱霍斯:“蜂蜜水,喝了它头就不疼了。”
凌洲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手中的杯子,仿佛在研究什么历史遗迹一般的专注。
萨岱霍斯也不说话,一手扶着玻璃杯,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凌洲。
半晌,凌洲出声问道:“为什么不是解酒冲剂?效果……一样的。”
萨岱霍斯眼神温柔:“那个太苦了,这个是甜的。”
凌洲抬眸看着萨岱霍斯,莫名地有些固执:“为什么要换甜的?”
萨岱霍斯一怔,看着凌洲执着的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雄主,怎么了?”
凌洲不答话,静静地看着他。
萨岱霍斯意识到了不对,将杯子拿到一边放着,起身坐到凌洲身边,伸手轻轻托着他的脸转过来,温声道:“甜的可以让人开心一点。”
凌洲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萨岱霍斯,追问道:“为什么……想让我……开心一点?”
萨岱霍斯怔怔地看着凌洲,半晌,伸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您是我的雄主,我当然希望您开心。”
凌洲听了,一个个字迟缓地爬进混沌不堪的大脑里,好半天才理清楚。
他情绪突然再不掩饰般地低落下去,被酒液浸润得泛红的眼尾在此刻颜色更深重了。
萨岱霍斯看着凌洲瞬间耷拉下去的兔子耳朵,有些不知所措:“雄主……”
凌洲垂下眸子,声音轻得萨岱霍斯屏息凝神才能听得清:“所以,是因为我和你结婚了,你才……”他默了默,低下头,“我只是……你的……责任吗?”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如惊天巨雷般轰地冲进萨岱霍斯的耳朵里,在平地炸开一道深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议阁
寂静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灯,在窗外漆黑夜空的映衬下,显得明明灭灭、影影绰绰。
萨岱霍斯看着凌洲连平时耀眼的金发都蔫巴巴地塌了下去的脑袋,内心酸涩与清甜交织并行,混杂在一起升到心尖,只觉五味杂陈。
他伸手轻轻抬起凌洲的脑袋,拇指珍视地刮了刮他红得醉人的眼尾,倾身凑到凌洲耳边,呢喃道:“你是我此生挚爱。”
凌洲听得脑袋发懵,醉意与低语缠缠绕绕,交缠着一并冲上了纤细神经,扰得神经晃荡不止,纷乱错杂。
他愣愣地看着萨岱霍斯,浅眸里灯光细细碎碎,刺得人头脑发晕,呼吸相近,凛冽气息扑面而来——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