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叫什么?伯父?叔叔?
凌洲觉得自己要挂了。
萨岱霍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凌洲平静的脸庞,地震的瞳孔,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并借着桅杆的遮挡低低地溢出了一丝笑声。
凌洲空白的大脑立即接收到了这一讯息,仅存的一根神经秉着爱岗敬业的精神颤颤巍巍地处理了这一份文件,并飞速盖上了章,然后——
萨岱霍斯上将就收到了来自自家雄主的一个隐秘的白眼。
萨岱霍斯:“……”
他立即收敛了表情,神情严肃地上前行礼:“雌父。”
“嗯。”易哲维希面带凝重地看向凌洲,俯身行礼,“二殿下。”
“!”
凌洲在莫大的惊吓中匆忙扯起脑子中罢工的混乱神经,头也不抬地就连接起来,脱口而出——
“雌父。”
哦吼。
在易哲维希震惊的眼神、萨岱霍斯茫然的转头以及刚刚走上来的约格泽昂骤然停滞的身影中,凌洲真心觉得,他要凉了。
先亲王
“……”
凭借着多年来被凌长云同志骗到各种场合,经历各式各样的尴尬局面后练就出来的镇定自若与随机应变能力,凌洲不慌不忙地将接错的神经重新连了起来,接着就在一片死寂中淡定起身——
眼睛绕过瞠目结舌的易哲维希,平静地对着站在他身后的约格泽昂躬身行礼,然后又稍微转了转身体,让自己正正对着易哲维希,再行礼:“元帅。”
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停滞的空气开始恢复了流动。
凌洲看着恢复冷静的众人,一瞬间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淡定地看着前方。
内心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还好我反应快。
约格泽昂径直朝着凌洲走来,一干皇室人等跟在身后。
约格泽昂淡淡地开口道:“适愿,怎么回事?”
凌洲欠了欠身,道:“雌父,此事确有隐情……”
一道嘶哑的声音兀自横插了进来:“哦?陛下来了。”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布利华佩带着一众祭司殿人快速地飞了过来。
萨岱霍斯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挡在了凌洲面前。
布利华佩抬起双臂,缓缓地降落在地,微微仰起头,闭眼静静地享受着下面的躁动愤怒。
凌洲:“……”
他在干吗?等着人给他献花吗?
凌洲觉得他有点失语。
唱戏呢,祭司。你不开口,我还怎么唱下去?
终于,布利华佩享受够了,放下仰起的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凌洲,带着挑衅道:“二殿下不是说另有隐情吗?趁着大家都在,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