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啪——”
“哒——”
小小的一间办公室里到处震天响,一本又一本皱巴巴的文件自柜子里飞出来,砸得满地都是。
萨岱霍斯淡定自若地侧身躲过第八次朝他飞过来的厚重文件,还伸手扶了扶旁边被砸得摇摇欲坠的玻璃沙漏。
“欸?怎么没有呢???”托伯茨半边身体都钻进了柜子里,生生把柜子刨空了也没找到前几天还见过一次的报告。
他站起身来,抬手扒拉了一下……好几下头上的鸡窝,等到鸡窝变成草丛的时候,他才终于想起来了:“哦,在桌子底下!”
他又踩着一堆文件白纸,跑到实木方桌下在一堆花花草草玩具魔方中扒拉出了被深埋其中的一张腌菜……报告。
他震惊又心虚地看着那条腌菜,转过头偷偷瞄了一眼一直站在墙边的萨岱霍斯,见他还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腌菜,就赶忙用身体挡着拿压纸仪快速压了压,等报告恢复成了原来的崭新干净的样子后,才不尴不尬地转过身,递给萨岱霍斯:“上将,上吧。”
萨岱霍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门外走廊,不经意地侧身走过来,黑金大衣完完全全挡住了那边的视线,习以为常地伸手接过报告。
动作间,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在纸下接触,托伯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随意地插进腰间口袋里:“行了,上将,报告也拿了,您就慢走不送了。”
“多谢教授。”萨岱霍斯转身,将报告整齐对折。
“对了,”萨岱霍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看着托伯茨,“教授,冒昧问一句,您的那个风铃,是哪里买的?”
“……蛤?”
托伯茨跟不上节奏地转头看向窗边前天才从饰品街里淘来的叮铃摇晃的风铃。
……
城西一号线光轨。
凌洲上了光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帽檐下的浅眸看着前方站着的乘务员。
曼斯勒安的雄虫们并不是成天闲着瞎晃荡,仅靠着雌君雌侍的工资过活,相反,这里虽然雄尊雌卑,雌虫的绝大部分资产都属于雄主,但雄虫们也都有自己的工作,精神力强悍的出身于家族的加入议阁,其余的各个领域基本都有涉及。
而因为乘坐光轨的雌虫雄虫都有,早年出现过雄虫仗着自己地位较高而随意辱骂殴打雌虫乘务员的事情,为了更好更快地维持秩序,自那以后的乘务员都是由雄虫担任。
他食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扶手,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这一趟的乘客已经全部坐上了光轨,门一关,乘务员就开始顺着过道走着。
“你好,可以给我一张纸巾吗?”一名抱着虫崽的亚雌低声询问着乘务员。
“怎么了?”乘务员随意地看过去。
“他衣服湿了,我担心会感冒,想给他擦擦。”亚雌举了举怀中几个月大的虫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两人衣服都湿了大半。
“雌虫崽子没那么脆弱,没有纸巾。”乘务员瞥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亚雌默了默,低下头晃着哄着怀里的小虫崽。
凌洲支起了头,在乘务员过来的那一瞬间就探出精神力,悄无声息地跟过去——
没有,只有精神海里有精神丝。
他手指敲了敲,收回了精神力。
……
撒伊小阁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