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很轻地抽了一下,目光冷冷地落在宋默身上。
像是回应这个无用的攻击,他拉开床头一个柜门。
柜子并不大,但很精巧地悬挂着一些长条状的东西。
宋默不认识,但一眼看见了其中的一根皮带。
是刑具,他绝望了。
宋默很怕痛,于是可怜巴巴地商量:“不打我行不行?”
公爵顿住。
他的手指本已经勾起一样捆缚物,听见这话,指尖忽地调转方向,勾起了那根皮带。
很细的皮带,大约两指宽,散发着麝香暧昧的气味。
公爵将皮带折叠,金属扣头收在掌中,宋默才刚松了口气,就发现,这条皮带还镶着红宝石。
漂亮,但看起来很痛。
公爵淡淡道:“伸手。”
宋默惶然把手背在身后,拼命摇头。
因为恐惧,他鼻尖渗出了点汗,绿眸湿漉漉的,像只幼兽,在大雨中迷失方向、无家可归。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并非充满善心的救助者。
公爵就是降下大雨的人。
听见拒绝,他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伸手。”
“不、不要……”宋默呜咽一声,低着脑袋,拼命摇头。
公爵反倒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仅仅停留在唇角:“不要?”
“我新婚的妻子,你那么迫不及待地找了情人,好像再晚一刻,就会饥渴而亡。我以为你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会这样大胆。”
“你不会如此愚蠢,现在才发现,一切行为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那点虚浮的笑意很快消失了,比水面的涟漪还短暂。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公爵脸上只剩下黑沉沉的冷意,他居高临下,吐出不容反抗的命令,“伸手。”
这一次,宋默一哆嗦,下意识地顺从了。
那是一双没有做过重活的、纤细白腻的手,指节纤细,指尖因脱力而微微颤抖,手掌举在空中,呈现出完全臣服的姿态
不难想象,这样一双手去抚摸、抓挠、持握时,会呈现出完怎样的线条和形态。
妒火令公爵眼底越发深浓,扬起皮带,啪的一声抽了下去。
他这一抽立刻抽红了宋默掌心,宋默痛叫一声,眼泪就滚下来。
宋默怕疼,因为上辈子每天都是打针、抽骨髓,他疼得怕了,以至于微弱的疼痛都能唤起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偏偏公爵还要惩罚他——因为他压根没做过的事情罚他。
他害怕极了,也委屈极了,眼泪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哭湿了一张脸。
公爵却嗤笑:“娇气。”
宋默抿紧唇。他都已经认罚,公爵居然还嘲笑他。
他有点生气了,瞪着哭红的眼睛说:“你说犯错就要受罚,那你呢?”
迎着公爵危险的目光,宋默瑟缩了一下,但手心火辣辣的,他越想越委屈,声音也抬高了。
“我根本不想和你结婚,你却把我抢来,是不是做错?”
宋默觉得自己占理,更加来劲,可下一秒就对上公爵冷冰冰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