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涣之一边脱下外套,搭在长?椅上:“和老沈说了两句话,他就回?京市了。”
曲疏月哦了一句:“我们?也明天回?去吧?”
陈涣之刻意不去看她:“下午吧,早上你起不来。”
她身上蒙着酒店的白?被子,配合地点头:“那就下午。”
他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下巴点了下浴室:“我去洗澡了。”
曲疏月听见自己?客套生疏的语调:“我刚洗过,有点滑,你加点小心。”
“好。”
等听见关门?的声音,曲疏月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了放。
她手扶着胸口。怎么回?事,知道陈涣之不曾心有所属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
是愧疚吗?因为自己?的冲动和过失,误会了陈涣之整整九年。
还是说,一下子又对他重燃起了希望,以至于方方面面温柔了起来。
也许人就是这样贪心的,欲望没有止境。
只要一颗心还在跳动,仍有呼吸和意识,就无法不期待从?自己?喜欢的人身上,获得一点关于感情的反馈,哪怕是憎恶。
没过多久,陈涣之打着电话出来:“在三亚明天就回?去了我可以先到集团好的。”
曲疏月翻个身问他:“怎么了?你们?单位有急事吗?”
他放下手机,踢了鞋躺上来说:“一场及时?发现的安全事故,还好没出什么事。”
她点头:“春节的时?候就怕这个。我们?放假前,方行也领头检查了一遍消防器材,强调用电安全。”
看陈涣之躺过来了,她又连忙转了个身,朝外侧睡了。
墙上的水晶壁灯,在她的耳廓处打下明亮的光线,化开一片浓影。
曲疏月白?皙的耳尖下沿,像点着了些许火星子,嫣红一片。
陈涣之往前凑了凑:“怎么,你耳朵被虫子咬了?”
她胡乱摸了摸,的确是又烫又热的:“是、是吧,这里蚊子蛮多的。”
陈涣之伸手查看了一番,手指划过她柔软的咽喉,再到耳垂上。
他就着灯光细看:“没有起包,应该不是被叮的。”
“”
请问,能不能不要研究她的耳朵了?这有什么可看的。
曲疏月伸出手关灯:“不是就好,睡吧。”
她还没有睡着,陈涣之已经?清算起旧账:“李心恬的事,你之前也听过吗?”
“听过。”曲疏月承认:“不过不是听她本人说的,都是别人传的。”
他的话里凝着薄薄的雾气?,凉凉的:“那结婚这么久,怎么都不见你问我?”
黑暗里突如其来的诘问?,惊了曲疏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