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嬴川指尖一颤。
沉默了几息,他轻咳一声,理所当然地在宣纸上写下:“用膳。”
他抬眸看了眼云珈蓝,在末尾又加了一个“胡饼”。
青云寨很快席卷而来。
云绫罗和林子昂,随着庆王坐在巡抚府,等候消息。
云珈蓝则随裴嬴川出战。
云绫罗高兴地剥开葡萄,心道:“前世,裴嬴川可是落下咳血之症。这次,又因为云珈蓝那个贱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怕不是会直接死在战场上。”
她越想,心情越好。只要裴嬴川死了,云珈蓝就毫无利用价值,就会跟前世的她一样,成为废妇。
想罢,她将剥好的葡萄递给了林子昂。
“子昂哥哥,快吃,甜的。”
林子昂张口吞了,笑着摸了摸云绫罗的鬓:“好绫儿。”
一旁的庆王瞧见,笑道:“林氏夫妇,倒是伉俪情深呢。”
云绫罗理所当然道:“那是。若都如北安王夫妇一般,那家里岂不是都鸡飞狗跳?”
庆王大笑。
云绫罗凑过去,对庆王道:“殿下,若是此次赢了,别忘了给我的子昂哥哥,记个大功。”
庆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子昂。
良久,笑道:“自然可以。而这,就要看裴嬴川夫妇二人死的痛不痛快了。”
说罢,他看了看沙漏:“走吧,等裴嬴川的军队跟山匪厮杀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后面夹击裴嬴川了。”
庆王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另一边,青云寨杀入城中,却现城中雾气弥漫,空无一人。
范闾成止住喽啰,瞧了瞧周围,很快反应过来:“不好,中计了!”
“娘的。”李武亮道,“怕什么!布政使都给咱说了,北安王中了咱的断肠散,就算能治,也要至少七日才能好!而且不是说是皇帝要他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耳畔传来笛音。
李武亮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那音调清冽如雪山融水,却裹挟着某种非人的韵律,每个音节都像细针般往脑仁里钻。
"什么鬼东西"他刚骂出声,就看见雾气中浮现出扭曲的人影。
韩飞拖着断腿走来,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歪斜着,曾经精明的眼睛现在只剩眼白,嘴角却咧开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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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范闾成的刀哐当掉在地上,"你、你不是已经"
韩飞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指掐住最近喽啰的咽喉。骨骼碎裂声与笛声的转调完美重合,更多药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全是被韩飞带进来的喽啰。
他们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抓住人的头颅,竟然能瞬间拧下来。
"操他娘的布政使!"李武亮砍翻一个药人,那东西却顶着刀锋继续扑来,"这哪是断肠散?这不是乌兰的蛊术么!"
笛声骤然拔高。韩飞突然调转方向,朝李武亮扑去。范闾成举刀要挡,却见韩飞腐烂的胸腔里钻出条碧绿小蛇,闪电般咬住他手腕。
"大哥快走!"范闾成整条手臂瞬间黑,"是蛊笛!去找庆王"
话未说完,韩飞已经拧断了他的脖子。
三里外的山丘上,庆王的千里镜哐当落地。雾气中那些扭曲的身影,让他想起十年前在南疆见过的赶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