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德森没有和往常一样表露出生气的情绪,虽然纳兰佛予已经告诉他云肆渡不敢在戎遣面前动手,但惹怒云肆渡的后果他上次已经体验过了。
就算云肆渡现在不动手,之后也会想办法报复他的。
佩兰德森只能试探着跟云肆渡谈条件。
“你别忘了,你的病只有我们能治。”他的语气在“你的”两个字上加重。
这是在拿云长岁的命做威胁。
他知道云肆渡不会对他这个哥哥不管不顾。
尽管不是亲生的。
……
“疼,岁岁,轻点。”
云长岁坐在沙发上,脚边碎掉的玻璃渣以及半个茶几,已经被清理了出去。
邢虔搬来一张小马扎坐在他面前,两条大长腿憋憋屈屈地弯着,眼巴巴地朝云长岁伸出那只受伤的手,看起来跟一个受罚的小学生一样。
云长岁从医药箱里拿过棉签和酒精,将蘸过酒精的棉签擦过邢虔的伤处。
他不过刚刚轻轻碰一下,后者就哀嚎起来,跟一只半死不活的大狼狗一样,嚎的那叫一个婉转凄惨。
云长岁轻挑了一下眉梢,手下的力度不轻反重,听着邢虔逐渐减小的哀嚎,知道他这是老实了。
这才又动作轻柔地上药。
与此相反的,是他嘴里吐出的话,“这次阿云在,我没能及时罚你,再有下次,我把棍子打折。”
上来就把他的茶几捶碎了,真是一身牛劲使不完。
不好好教训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还有他瞪云肆渡那一眼,如果不是知道他心思不坏,云肆渡估计都要把他从阳台上丢下去了,而不是一笑而过。
邢虔蔫头耷脑,也不敢求着云长岁给他吹一吹了,只低着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灼痛的伤口就被凉风拂过。
邢虔抬起头,看见云长岁正低着头,光洁的后颈从衣领中露出来,眉眼柔和,轻轻地给他的伤口吹着风。
邢虔的尾巴和耳朵一起翘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吹完之后,云长岁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还贴心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邢虔不满意,“我男子汉大丈夫,要什么蝴蝶结啊,一点都不帅!”
云长岁合上医药箱:“我喜欢。”
邢虔紧跟其后:“好吧,我也喜欢。”
云长岁看了一眼时间,打开智脑一边浏览新闻,一边提醒道:“太阳马上要就落山了,如果不快点的话,你就要在我这跪一晚上了。”
邢虔立马从小马扎上弹射起来,刚准备翻阳台离开就被云长岁喊住,“走正门,又不是不让你进来,老是翻阳台算怎么回事。”
他又往回走,只不过路过云长岁的时候放慢了脚步,犹犹豫豫晃了半天还在原地,想说什么又吞吞吐吐,半天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