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渡又问:“什么算是无罪呢?”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会犯错,谁又能完全做到无罪呢?
白殷说:“问心无愧。”
云肆渡愣住了。
“下次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明厄不是每次都能容忍的。”
白殷将电子卡牌还给明厄,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
“渡渡,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戎遣刚才是真的被云肆渡的话吓到了,他捏了捏人的脸颊严肃批评道:“下次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
“什么话呀?”
云肆渡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神情纯然地问他:“说我是鬼族吗?”
“戎哥哥,你是害怕了吗?”
好想囚禁他
白殷刚才那一番操作,已经打消了所有人的怀疑,因此现在已经没有人继续注意这边。
白殷回到桌前,明厄站在他身后,继续给夏采西讲解他们的一些武器以及工作原理。
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
厚重的窗帘紧紧拉着,挡住了午后炙热的阳光,房间里就像被巨大的阴影笼罩,提供安全感的同时也会让人有些压抑。
心中的某些感情无法得到疏解,就会演变成可以伤害他人的利刃。
“不是。”
云肆渡毫不意外地听到这两个字,甚至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也对。
无论是执行大厦提供的武器,还是戎遣本身优越的战斗经验,他都不会惧怕鬼族。
因为他们早就具备了杀死鬼族的能力。
而就是因为如此,白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警告他!
云肆渡收了笑,他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戎遣,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当没有任何情绪时,竟是如此冰冷遥远。
可他却对戎遣的回答不满意。
尽管这个答案是标准且正确的,但却让云肆渡感到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白殷的话让他不安,可对方并未表现出敌意又让他生出了迷茫。
云肆渡能看出来,对方很重视戎遣。
包括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总是数落打趣戎遣的明厄,是真的在把戎遣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的,不然不会对他说出“家属”两个字。
可这同时也能证明。
只要他们想,可以随时将戎遣从他身边抢走。
毕竟,有什么是比家人之间的羁绊更深的呢?
他见过很多人,为了所谓的“家”,可以痛苦地活下去,也可以毫无畏惧地死去,甚至是为之拼搏奋斗终身。
云肆渡从不会觉得最后赢的会是自己。
他已经输过太多次了。
“我不是说你是不是鬼族这件事。”
云肆渡的浅色长睫轻颤了一下,像是翩然而落的蝴蝶被惊动,美丽却也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