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边迩严苛执行要求,压抑自己想要给m发消息的欲望,因为过去的一个月养成了喜欢分享点滴的习惯,边迩开始尝试剥离。
四五天下来,边迩觉得很有成效,他和连寂川的聊天果然在锐减。
边迩今天晚上在图书馆看《大义觉迷录》,雍正爷继位后,因为民间流传他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等共计十大罪行,雍正爷一个大破防,亲自写了这本《大义觉迷录》对线辟谣,从论述满清统治的正统性到说他贪财好色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甚至为了辟谣,不惜在这本书里大肆书写各种宫廷秘闻来佐证其言论真实性。
十一点左右,边迩觉得时间不早了,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宿舍,拿起手机下意识又想给m汇报行程。
点开之后,边迩顿了顿,垂下眼睫,脸色冷郁地关掉了手机屏幕。
星期六一整天,边迩只给m发去了两条消息,一条就是早上好,另外一条就是说我去上班了,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了,但今天咖啡厅的生意异常忙碌,边迩也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晚上九点半,咖啡厅打烊,边迩和同事们一起离开餐厅,今天在咖啡厅里打工的有边迩的校友,两人并肩往淮大走去。
竺蓝玉侧头看了看边迩,说:“边迩,你这两天有心事吗?感觉你都不太开心。”
“有吗?”边迩脸上娴熟地挂上微笑。
竺蓝玉:“有吧?”
“你想多了,没有。”边迩说。
两人走到男女生宿舍的岔路口后,分道扬镳,边迩回到宿舍,洗干净手后拿起手机,目光一凝,半个小时前连寂川给他发了消息,问他下班了吗?
边迩:【下了】
不是下班了,也没有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就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边迩打算今天晚上不再和m发消息,再过一周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提出分手了。
消息刚发出去。
m的消息来了。
m:【最近遇见什么事了吗?】
m:【小螃蟹,我觉得你这几天对我很冷漠】
边迩指腹在键盘上放了半晌,最后一个字都没有打出去,就在这时,语音通话猛地响了起来,边迩闭眼再睁开,是m打来语音通话。
边迩拿着手机,像拿着一块滚烫的烙铁,他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
“谁的语音通话啊,学长你慌成这样?”成叙推开玻璃门进宿舍,见边迩握着手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问道。
“没,没谁。”边迩道。
宋永昭猜到了点什么。
他走到边迩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是m哥?”
“他怎么突然给你打语音?”宋永昭问道。
“我也不知道。”话音刚落下,m再一次打了通语音电话过来,虽然刚才有了一次经历,但边迩的惊慌失措没有因此减少。
他心慌意乱地再一次按下红色按钮。
怕对方再一次给他打来语音通话,边迩赶紧回复对方的消息:【我最近没事,就是太忙了,三次元太忙了】
对方消息眨眼就到了边迩的眼前。
m:【我要和你见面】
边迩瞳孔一缩,艰难打字:【我觉得我们还没到见面的时机】
m:【你最近为什么在疏远我?】
边迩觉得m真是敏锐,但是聊天记录往上翻十来页,原来是边迩每天发去的消息数量远超过m,这两天反而颠倒了。
连寂川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应该是不难发现这一点的。
宋永昭这时候叫了他一声,说道:“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如干脆直接地说分手算了。”
“这样吗?”边迩迟疑。
宋永昭脸色凝重地点头,“我是觉得这样你累他也累,天天在想你怎么了,不如干脆利落地给他一个了断。”
“唉,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最好,你再好好想想吧。”宋永昭拍了拍边迩的肩膀,又愧疚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没去问学弟要微信,现在就不会搞成这样了。”
“和你没关系,是学弟粗心大意了,何况你也是为我好,加他追他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边迩赶紧说。
两人四目相对,同样的愁眉苦脸。
边迩擦了擦发痒的颈子,说:“我再想想到底怎么做。”
“行,好。”宋永昭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边迩盯着手机,头发都薅下来了几根,他是真不太想伤害连寂川,虽然现在说这话好像有些伪君子,边迩愁容满面,这两天连寂川发很多消息,比如下课了吗?吃午饭了吗?在做什么?今天要打工吗?
虽然以前他也会问,但不突兀,因为是夹杂在边迩几十条消息里的主动关心,翻一翻这两天聊天记录,连寂川好像变成了殷勤主动的一方,边迩脑袋里甚至出现了连寂川抱着手机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