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很是响亮,姜媚的脸顿时肿起来。
橘叶见状连忙冲上前护着姜媚:“我们姑娘只是想说话,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那丫鬟撸起袖子又要打橘叶,只是手刚扬起,就被姜媚抓住。
豪门大家里的一等丫鬟比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要娇贵,姜媚磨了两年的豆腐,力气自是比这丫鬟大多了。
那丫鬟挣脱不了,反而感觉手腕要被捏断了,涨红了脸大喊:“你要做什么?今日可是我家夫人的生辰,你莫不是还敢打人?”
到别人家里做客,闹了人家的宴席还动手打人,这的确是不像话。
眼看事态要失控,魏嬷嬷上前,冷着脸斥责姜媚:“姑娘在闹什么,还不快放手向少夫人道歉?”
叶青苑可不想让姜媚道歉了事。
这下贱胚子还没进裴家的门都敢动手了,若是进了裴家怕是会上天,今日她必须好好教教这贱人规矩!
叶青苑冷声喝道:“来人,这位姑娘脑子不清醒,把她押到水池边醒醒脑子!”
水池早已结冰,这醒脑子的法子怕是要弄得头破血流。
魏嬷嬷神情一肃,还要再劝,姜媚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大声喝道:“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魏嬷嬷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不是让橘叶把这玉佩收起来了吗,姜媚是怎么带到这儿来了,还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亮了出来,这不是打叶家的脸吗?
叶青苑看到姜媚手里的麒麟玉佩也是脸色巨变。
裴家家风严正,族中子弟不得偷养外室,就连纳妾也是极少的,裴景川天赋极高,在太学院时就表现出惊人的才华,尚未及冠便中了状元,摘得瀚京第一公子的称号,是瀚京贵女最想嫁的梦中情郎。
裴家长辈对裴景川寄予厚望,怕他被情爱分心,连院中伺候的人都全安排的小厮,这么多年从未听说他对哪个女子多看两眼。
叶青苑本还担心他有什么隐疾,听到他从祁州带了个女子回京,还有些庆幸自己多虑了,却不曾想他对这女子竟如此上心,连贴身的玉佩都给了!
姜媚已经亮出了玉佩,又有魏嬷嬷作证,叶青苑便不能对她动粗了,不然就是不把裴景川放在眼里。
她暗中使了个眼色,准备去押姜媚的婆子全部退下。
“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这玉佩竟然会在你手里,”叶青苑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看向魏嬷嬷的眼神更是充满深意,“嬷嬷怎么不早说那位旧主是这玉佩的主人?”
叶家门第不输裴家,这门亲事是互惠互利,并非高攀,今日虽是叶青苑立威在先,姜媚这样做,却让裴家成了理亏的那个。
魏嬷嬷强撑起笑:“旧主不愿声张,是老身思虑不周。”
“我会写信把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家里人,也请嬷嬷如实回禀,妥善处理这件事。”
叶青苑声音柔婉,说出来的话却很强势,姜媚今日让她没了面子,裴家若不能让她出气,这议亲之事怕是要生出波折。
魏嬷嬷松了口气,连声应下,只要叶青苑今天不闹得太过,让姜媚安全抵达瀚京,剩下的事都好说。
叶青苑和魏嬷嬷达成一致,这才发现自己的丫鬟还在姜媚手里,又沉了脸:“我的人都已经退下了,还不放手?”
姜媚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勾勾地看着叶青苑说:“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这事儿怎么算?”
姜媚的语气太平静,叶青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都看在那块玉佩的面子上放过姜媚了,姜媚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竟还要追究那一巴掌的事,这个贱人当真是要上天?
叶青苑不想跟姜媚废话,没好气地看向魏嬷嬷,魏嬷嬷立刻去拉姜媚,很后悔一时心软带姜媚出来见世面。
“嬷嬷不是总让我不要给三郎丢脸吗?如今我不明不白被人扇了一巴掌,我若不为自己求个公道,岂不是叫人把三郎也看轻了去?”
姜媚红了眼眶,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嬷嬷气得脸都青了,嘴里也没了好话:“是姑娘自甘下贱选的这条路,这些都是姑娘应受的,姑娘哪儿来的脸攀扯公子?”
是啊,一个贱人哪儿来的脸在她面前蹦跶?
叶青苑勾了勾唇,脸色好了些,然而魏嬷嬷刚说完,姜媚就松开手,还了那丫鬟一记响亮的耳光。
“既然嬷嬷觉得我不配,那我就自己讨!”
买命
临近开宴,姜媚被赶了出来。
魏嬷嬷在裴家时跟着裴夫人去哪儿都是体面的,被主人家赶出来还是头一回。
她觉得丢脸极了,却还顾忌着颜面,没在外面发作,等上了马车才愤怒道:“姑娘真是好大的脾气,竟敢在州府夫人的生辰宴上动手!”
“是别人先动手打我的。”
姜媚低声辩解,魏嬷嬷更生气了:“老身已经与姑娘说了,那位叶二姑娘不是好惹的,若不是姑娘非要端着,怎会闹到这般地步?”
“这还没到瀚京呢,就被人如此欺辱,我若不为自己讨个公道,到了瀚京岂不是只能任人践踏?”
姜媚梗着脖子一点儿也不知错,魏嬷嬷只觉得这段时间的教导都是在对牛弹琴,她再无法维持体面,指着姜媚的鼻子怒道:“你就是个卖豆腐的,能不能进裴家的门还不一定呢,你不伏低做小,莫不是还想等裴家求你过门?”
“为什么不可以,三郎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