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炘心中更是怀疑,下定决心要替太子好好盯紧她。
还是穆北驰,他似乎在有意讨好所有人,总能让每个人如沐春风。
尤其是孟青姀。
南宫炘心中不悦,青姀却又火上浇油,说道:“北公子真是潇洒俊逸,一路走遍大江南北真有趣啊。”
青姀只在几年前去过泠州一趟,再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师,不免心中向往。
南宫炘却更加不是滋味。
青姀又随口一说:“比起不得自由的太子,芷歌会更喜欢自在如风的北公子吧,我感觉他们二人倒是般配。”
南宫炘回想起二人眉来眼去,又看见青姀神色如常,心中一松,也随口应和道:“郎才女貌,确实般配。”
入夜时分,芷歌在空无一人的战府点上烛火,取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坐在了秋千上悠闲地喝了起来。
她在等人,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果然不消一盏茶的时间,穆北驰就一身黑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他看向桌边的酒杯,了然一笑却抢过芷歌的杯子一饮而尽,又坐到了桌边的石凳上。
芷歌也不气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还是恢复记忆後,第一次以战芷歌的身份与穆北驰单独相见,她有些近情情怯了。
“你真的要去做太子门客吗?”穆北驰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芷歌看向朦胧的弯月,说道:“是,今天你也听到了,太子对你的事毫不知情。一旦段书清准备动手,一定会先对太子下手的,我想要保护好他。”
“你不是不愿意参与他们的争斗吗,还有太子当年对你的当衆羞辱你都不在意了吗?”穆北驰知道她有仇必报的性格,不愿意让她委屈了自己。
“都是一场误会。”芷歌想起今日太子说的,继续说道,“当日有人故意吸引我和太子擂台比拼,让我们结下仇怨,应该就是为了破坏太子的选妃。”
“选妃?”穆北驰坐正,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宫宴後不久确实宣布了太子的婚事,jing原来还与芷歌有所关联。
“对,我也是後来才知晓,当时我去找甄演,也是怀疑背後有隐情,才去找他打听的。”芷歌无所谓地说。
找甄演的事穆北驰自然也知道,只是当时并没有得到答案。
“闲云书社在誉王名下,难道他也与此事有关?”穆北驰说道。
芷歌摇了摇头,她也尚无定论。
“太子知道吗?”穆北驰随口一问,心中却危机感骤起,太子妃之位虽然已经确定,但太子是皇嗣是储君,再纳新妃也未尝不可。
“太子应该只当是巧合吧,不过我当下还挺感谢设局之人的,不然只凭借我浅薄的琴技可能还真不好推脱。”芷歌继续说
“你後悔吗?”穆北驰突然迟疑地问。
也许,没有那次误会,她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就不会与他在竹林遇险,也不是卷入穆泽之事,不是失忆流离失所多日……
也许,没有他的主动靠近,她的人生会平顺许多……
“我从不後悔。”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保护好太子,就是给国家安定留一丝希望。这是国事,并不是她的私情。
“太危险了。”穆北驰又说,虽然太子身边藏龙卧虎,但段书清若想行动,必然是有万全把握的。
“可我不得不为。”芷歌也知道其中凶险,但她既然名为止戈,就注定要为止戈而生。
“你那边怎麽样了?”芷歌转头问穆北驰,他做的事,又何尝不是万分凶险呢?
“段书清虽有野心,却胸无大志,不过是段家一枚棋子罢了。”穆北驰悠悠地说。
他也萌生出了退出之意,又心有不甘。
没有了段书清这枚棋子,向荣轩帝复仇之事,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