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是你自己去的,我只是不让你进房间,你就这样跟我置气,我也去哄你了,还想怎么样?”姜荔松开指尖,皱巴的衣角颓然贴着裤管耷拉着。
原本柔软下来的姿态,瞬间又染上了几许强硬,“房子那么大,不只有主卧。陆家也不止这一处物业,你偏偏选择了让我最被动的方式。”
她讨厌被人威胁,更讨厌别人给她添麻烦。
陆宴兮疯狂在她的雷区蹦迪。
“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把我从主卧赶出来的,陆太太!”陆宴兮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迈步逼近,颀长的身影把姜荔困在逼仄的缝隙里。
她的呼吸,就贴着在他的颈窝。
鼻息轻嗅着薄荷香,幽幽淡淡,似有若无。
“那搬回主卧就是。”颀长身影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姜荔笼罩其中,压得她透不过气。
这人长得这样高,170的姜荔还要仰头和他直视。
真累脖子。
陆宴兮气笑:“你让我搬出去我就搬出去,你让我搬回去我就搬回去?陆太太,我不要面子的吗?”
“搬出去是你自己的主意,我倒没有一室之内容不下你的意思,只要你不强迫我做不愿做的事,自可相安无事。”
姜荔的话绕得像是绕口令,“我可不敢把你赶出主卧,飞锅不敢背。”
陆宴兮被她噎得无语。
确实,姜荔只是以命想胁,不让他碰。
赶他倒也没有,是他自己恐难自控,只因气头上甩袖而去。
一连三天,姜荔都没给台阶下。
骑虎难下,自作孽不可活。
陆宴兮质问的气焰,却没有因为心虚弱一分。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夜色的?”姜荔才懒得管他醉死在哪里。
骤然出现,必有蹊跷。
“大哥拿着母亲的照片来找我,他说你爱我如往昔,年少至今从未变过,希望我能珍惜你。”
陆宴礼的原话,姜荔重述了一遍,“他告诉我,你在夜色,夜色有记者,而且……公公婆婆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远没有他们想象那么融洽。”
“权衡利弊,你才来夜色找我?”陆宴兮闻言,只觉得心绪激荡,一气涌到心口无法自抑,气急质问,“想知道你母亲的照片为什么出现在我这?姜荔,扪心自问,你配吗?”
你是怎么肯的
配吗?
姜荔被他问得一时哑口。
是她忘了,陆宴兮就是陆宴兮,所有温情克制的表象,不过是迷惑她的把戏罢了。
确实从未改变。
他的这句“你配吗”如当头棒喝敲醒姜荔。
“都是交易,只有值不值,哪来配不配。”姜荔拧着眉,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嗤笑,“我是在替你解决麻烦,我们之间的问题,确实不必叫长辈担心。陆宴兮,那是你的父母,你应该比我更在意他们的感受。”
她没错,也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好,既然你想知道照片的来处,拿什么交换?”陆宴兮口齿不如姜荔凌厉,顾虑也比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