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满华感受到了儿子的一些不满,眉头紧皱地捏着手里的茶杯。
后厨里,大盘鸡已经煮好,汤色橙红,鸡块和配菜堆垒其中,肉块已经炖得软烂入味。
用筷子随便一夹,煮成沙的土豆瞬间变成两瓣,筷子上还沾了黏糯的土豆。把筷子放在嘴里抿,辣与香同时钻入口腔,乔绵绵很满意今天的大盘鸡。
“大哥?二哥?”乔绵绵冲着厨房门喊了句,结果进来的是乔家盛,“家盛哥,你去喊大家准备吃饭。这个盘子,你能端出去吗?”
“我可以!”平常家里都不让他做这些,以前来大伯家,大伯和大伯母也不会使唤他。现在有人喊自己做事,乔家盛还挺高兴,“不如两个盘子都给我?”
乔绵绵做了一大锅大盘鸡,一个大盘子装不下,她用了两个盘子,“你还是端一个,另一个让我四姐来。”
等大盘鸡端走,乔绵绵开始炒腊肠,春生娘做的腊肠偏瘦,乔绵绵多放了一点油。
林夏禾他们回来时,腊肠炒好了,乔绵绵又让他们把鸭汤给盛出来。
“我来我来!”乔家盛抢着盛鸭汤,却被烫了手,他把手指含住,皱紧眉头。
“严重吗?”乔绵绵放下锅铲,赶忙过来看。
乔家盛摇头说没事,“只红了一点,没什么大事,我个大男人,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哭鼻子。我真的可以,你让我来做,可以吗?”
看乔家盛那么积极,乔绵绵便同意了。
不一会儿,赫氏她们也过来端菜,很快把菜都端上桌。
乔家成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拱了拱边上乔家兴的胳膊,“家兴哥,我真羡慕你啊,绵绵妹妹的手艺太好了!”
乔有福看着一大家子团聚,高兴地举杯,“来来来,我们大家一块喝一杯,一年又一年,我们家会越来越好!”
乔满玉第一个举杯站起来,“是啊,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乔满华的目光却落在儿子的手指上,直到边上的大哥提醒,才举杯站起来。
乔家分了男女两桌,乔绵绵喜欢用大盘鸡的汤汁拌面,她给自己夹了一碗面,又给堂妹夹,“有些辣,欢欢你能吃吗?”
“我可以的堂姐。”乔欢欢一直在咽口水,她凑到堂姐耳边小声道,“我悄悄和你说哦,今天早上,我和大哥只吃半碗稀饭,为的是来吃你做的菜。”
乔绵绵被逗笑了,“那么喜欢我做的菜啊?”
“嗯,非常喜欢,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学做菜。”乔欢欢看着碗里的面条,大口吃起来,她娘提醒她注意吃相,才吃得慢一点。
面条劲道爽滑,还裹上大盘鸡浓郁的汤汁,乔绵绵自己都吃了一大碗面条。
在乔家人吃得正香时,乔家成突然嗅到一丝丝焦味,他左右用力嗅了嗅,确认是焦味后,赶忙道,“绵绵妹妹,你锅里是不是煮了东西,我闻到焦味了!”
听到这话,林氏想都没想,拔腿冲向后院,乔满仓也紧随其后。
乔绵绵则是满脸疑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煮。”
“那怎么会有焦味?”乔家成又嗅了几下,确实有股淡淡的焦味。
他们现在买下吴家宅院,吃饭的前厅离王家远,闻不到王家做饭的味道。
那就只能是……
“锅里没……没有煮东西。”林氏回来大口喘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厨房要烧了。”
但她也闻到焦味,寻着焦味来到墙边,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习以为常地道,“肯定是陆大人家里炒菜又糊了,没事的,大家继续吃饭。”
第52章加更求营养液看杂耍
青酒今天没炒菜,是蒸腊肠时,水放少了。
主仆两个都没上心,陆昭去看书,青酒则是门口劈柴,等闻到焦味时,锅底黑了一片。
“大人,不……不能吃了。”青酒还发现,锅底破了个洞,他好饿,好想哭。
临近过年,还要去买锅,两个人出门时还好,回来青酒顶着一口锅,不要太显眼。
巷子里的人看到了,都要问一句怎么了。
“锅烧坏了。”陆昭绷着脸道。
“哎呦喂,我就说哪里传来的糊味。”曾鸿志坐在门口的石墩上,“陆大人,您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给您说个媒,娶个贤妻在家,帮你洗衣做饭,往后再也不用吃糊饭,好不?”
他有个侄女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能嫁给陆大人这种青年才俊,是他们曾家祖坟冒青烟。
对门的金氏闻言出来,“曾叔,您说的媒还是算了吧。陆大人,我娘家有侄女外甥女,您不如趁现在没上值,我们给您介绍介绍?”
“得了吧你。”曾鸿志呛道,“你家个个和冬瓜一样,都不到陆大人的胳肢窝吧?”
“女人要那么高做什么?勤快能干不就行了?”金氏嗓门大,她一吵吵,其他人在家都能听到。
徐家那,徐夫人近来身子又不太好,她轻咳了几句。
徐宽听着外头的吵吵声,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市井里的人,到底不如书香人家文雅。明轩,我已经帮你打好招呼,过了年你去松山书院读书,那里有比较好的先生。”
松山书院离临安城有一百里地,是临安附近最好的书院,能进松山书院不容易,徐宽费了好一些功夫。
能去松山书院读书,徐明轩还是挺高兴,“等儿子走后,家中拜托父亲了。母亲一到换季容易生病,您和云珠一定要照顾好她。”
“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用读书就行。”徐宽替儿子寻了好些亲事,结果都没得到回应。
他们家道中落,徐家没人在朝中当官,还得罪一些人,不得不搬到临安来。那些高门大户,得知徐明轩只是中了秀才,最后都没兴趣。倒是有些商户示好,可徐宽觉得自己儿子处处都好,应该娶有门第家世的姑娘。
思来想去,徐宽和徐夫人商量了,不如等会试过了再说。若徐明轩能中举人,身份地位不一样,到时候再去说亲,会容易许多。至于连着中进士这种事,他们不敢想。
徐宽膝下只剩徐明轩一子,必然要汲汲营营地为儿子谋划,往后一家子前程,全在儿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