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要请我吃饭?”陈酌纠正了谢屿的措辞,淡声询问:“为什麽?”
谢屿拧开水杯喝了口水,解释:“你妈不是跟我妈是大学室友来着吗?有交情在,这不咱俩误打误撞的也在一个宿舍,我妈觉得有缘分,想让我跟你好好处。”
陈酌继续纠正他:“相处。”
谢屿拉开抽屉拿手机充电线,“反正就那麽个意思,可能会忆往昔说说过去的事儿吧,你去不去?”
陈酌心尖微动,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这十年徐家那边一直刻意回避,不去聊这些事,也许是怕他旧病复发,也许是不想再提过去,让他感觉,他的父母要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去谢屿家吃饭的话,也许可以听到一些他从不知道的关于他父母的故事,那样的话,父母存在过的痕迹就会多一些。
陈酌正思索着,忽然看到谢屿半开的抽屉中塞着的液体袋,像是熬好的中药包。
他下意识问:“这是什麽?中药吗?你生病了?”
谢屿闪过几分怔愣,“砰”得关上抽屉,眉宇间有几分懊恼,耳朵烧起来:“不是,你看错了!”
陈酌眯了眯眼睛,审视地看了他几秒後,後退两步,掩住口鼻防备道:“怎麽没见你喝过?不会是肺结核吧?”
谢屿被他惊人的脑回路折服,无奈扶额,“哎呀不是,我没病,就是……补药,对补药,你别瞎说了啊!”
陈酌“哦”了声,“看你这野猪似的体格子,应该挺健康的。”
“……拐弯抹角骂谁呢你?”谢屿横他一眼,不自在道:“晚上到底去不去我家吃饭?”
陈酌撕开一袋小面包吃,含混道:“去呗,你们家这麽有钱,饭一定很好吃。”
谢屿轻笑一声:“出息。”
趁陈酌去卫生间的功夫,谢屿匆匆将抽屉里治同性恋的中药扔进黑色垃圾袋里。
从一个将店开在小巷里的老中医那买的,谢屿觉得像三无産品,没敢喝。
下午四点钟,两人走出校门。
陈酌点开打车软件问谢屿的家庭住址,谢屿勾着唇角,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车钥匙,“我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里,走吧。”
陈酌收起手机,跟他并排走着,“免费的停车场?”
谢屿嘚瑟道:“我包年了,打八折。”
陈酌坐上奔驰车的副驾,系好安全带,“去趟商场吧,空着手去蹭饭不合适。”
谢屿用馀光瞄他一眼,驱车驶离地下停车场,“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礼貌。”
“庆幸你在开车吧,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陈酌想调整座椅椅背,问道:“你的副驾驶能动吗?”
谢屿疑惑:“什麽?”
陈酌悠悠道:“没女朋友或者正在追求的女性朋友吧?万一我调了座椅,害你被误会就不好了。”
谢屿吐槽他:“什麽乱七八糟的,一个破椅子,你想调就调呗,矫情。”
陈酌靠在调整好的椅背上,哼笑道:“直男。”
谢屿表示认同:“对,我就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