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酌点头。
晚上八点左右,四人从锦盛购物广场出来,饭後百步走着消化食。
夜风习习,带来凉爽的气息,他们的T恤被风吹得鼓起。
发丝乱了,年轻的面孔尚未褪去青涩,恣意的青春在谈笑声中哗然作响。
陈酌慢悠悠地走着,仰头想要穿过乌云层看星星,但直到眼睛酸涩泛出泪花,也没能看到。
沿边街道霓虹灯闪烁,繁华江北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李昂的声音打断陈酌的伤怀,兴奋道:“哎?那边是不是酒吧街啊?我还没去过酒吧呢,咱进去看看?”
刚刚脱离父母掌控,像被放飞的鸟,对一切新鲜事物都跃跃欲试。
赵嘉树推了下眼镜,迟疑道:“酒吧不会很乱吧?有坏人怎麽办?”
“哎呀啥年代了?大老爷们儿你怕这个?走嘛走嘛看看去。”
李昂勾着赵嘉树的肩膀过斑马线,回头对着陈酌和谢屿扬声道:“酌儿,屿哥,走啊,看看去。”
“好啊。”陈酌笑着应。
他很喜欢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热闹有人气儿,仿佛他与这个世界又多了些连接。
谢屿插着兜走在最後面,他对酒吧这种夜店场所早就没了好奇心,想当初成年第一件事就是去感受成年人的夜生活。
当然了,只喝酒蹦迪,不聊骚也不打炮。
程棠玉女士教导他,男德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他的父母是彼此的初恋,相伴二十馀载仍旧恩爱如初。
谢屿的爱情观在父母不断的秀恩爱下成了型,他也渴望遇到那个此生唯一。
推开那扇意味着成年的大门,躁动的鼓点和人潮热浪瞬间扑面而来。
李昂和赵嘉树被氛围带动着兴奋起来,“哇靠!刺激!”
灯光跟随Dj节奏不断变换,光影落在陈酌脸上,像是蒙上一层堕落靡丽的纱。
太吵,太闹,思绪被电子乐震碎。
混乱不堪中,谢屿掌心贴在陈酌的背,俯在他耳边:“走,去卡座。”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耳廓,痒痒的,陈酌偏头去看,鼻尖差点和谢屿的撞上,眼睫颤动,向後退了步。
平日里的针锋相对在迷醉昏暗的环境中像是不再作数,陈酌动了下唇,乖巧的“嗯”了声。
谢屿去和前台沟通,开了两瓶好酒,订了有低消的卡座,位置不错,可以上去蹦迪也能在小区域内自己玩。
不多时,侍应生端上来四杯调制好的鸡尾酒和一瓶洋酒。
陈酌抿了口鸡尾酒,侧目看向跟侍应生要冰块的谢屿,发觉这小子做事还挺周全靠谱。
谢屿挑眉对上陈酌的视线,在吵嚷的环境中倾身凑近他,“喂,你不是第一次来吧?很叛逆嘛,又是纹身又是泡吧的。”
陈酌的嘴唇被酒液染上水色,在昏暗中做了个口型:“管的真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