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坦荡,毫无避讳,连来参赛时都大大方方地牵着手,走在阳光里。
姑娘觉得若是他们办酒,肯定会是轰轰烈烈的。
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去凑个热闹,没准能接到喜糖呢!
敖丙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仔细想了想,愕然发现脑内竟一片空白。
“若要成亲,都该准备些什么呀?”他收起双锤,满脸迷茫。
敖丙活了两辈子,一场婚宴都没参加过,更不知具体流程是什么样的。
“议婚、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整个流程下来,怎么着都得耗上几个月吧!对了,看你们这样子,像是从外地来的,爹娘可在身边?若要成亲,长辈不在场可不行……”
姑娘讲起这事儿来滔滔不绝,听得敖丙愈发紧张,忙用心记下。
好繁琐!成亲是这么累的事吗?
还要请长辈!父王和殷伯母都不在西岐,难道他们要回陈塘关不成?
不然,直接把他们请来西岐?
敖丙有些犹豫。
父王掌管整个东海,政务繁忙恐怕难以脱身,李靖死后,陈塘关的担子大概也落在了殷伯母身上。
他们真的能腾出空吗?
况且,他和哪吒现在应该已被通缉,安上了谋逆的罪名,父王倒还说好,殷伯母要过来,肯定会被视为同党。
同理,在姬发成功讨伐纣王之前,他们也没法再回去,免得连累那里的百姓。
敖丙越想越失落,幽然叹气。
梅花桩上,哪吒第七次向敖丙投去目光,甚至还故意划动双臂佯装要坠落,却还是没得到半分关注。
敖丙不理他了。
或许是觉得这场比赛太无聊,敖丙连加油也变得敷衍起来,只顾着跟旁边的姑娘说话。
聊什么呢?那样认真。
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神情却有些低落了。
哪吒盯着敖丙,像赶苍蝇一样挥手拂开来偷袭的参赛者。
那人见他发愣,还以为是个好机会,没想到再一眨眼,自己已经掉到地上,狠狠摔了个屁股墩。
“哎呀!那呆子掉下来了!”敖丙旁边的姑娘有点担心,见其无事后,又独自笑得直不起腰。
哪吒没了兴致,三下五除二朝过第一名,登上那最高桩将红绸花摘下。
管什么饮茶优惠,他就不该离开敖丙这么长时间。
场外立刻为哪吒矫健的身姿欢呼起来,大喊“好身手”,反倒是司茶令在旁看得直拍大腿。
早了,早了呀。
除小吃棚外,赵掌柜还提供了押注业务,哪吒优势明显,赌他赢的人太多,所以司茶令临时改规,让众人押的是时间长短。
眼下结束,按照赔率来看,听泉庄可是要吃亏的,损失远比送他三个月饮茶大多了。
亲娘啊,此事办不成,他在赵掌柜跟前再难被重用啊。
不成!
哪怕是用些场外因素,他也得把时辰抻到位!
司茶令咬牙,命巡场小厮拿来根打枣杆,决定再给哪吒增加点难度。
反正什么规则都是他说了算!最终解释权都归听泉庄!
“哎呦!可不好了!别比了别比了,咱们这儿要发大水了!”
一渔妇忽然扯嗓子从远处跑来,着急忙慌的,身边还有一大堆渔夫跟随,逮到人就劝他们快跑。
“李嫂?你干嘛?”司茶令心里一阵烦躁,不懂那疯婆娘为何要带着人来砸场。
莫非是云岫镇有其他茶庄要开业,特地请李嫂这个泼辣的渔妇过来闹?
奇怪,他怎么没听过相关消息呢?
“哎呦,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鹿桥底下那位老神仙刚才告诉我的!就是摆摊算卦的那个!”
“昨天他刚开张,不是给大家免费算吗?我就去问了问,天呐,算得真准,我真从船上把我家那口子逮着了!真在那赌呢!”
“各种细节都对上了,他偷拿我的钱去填窟窿,还打算把家里的船给押上!”
“我昨天跟他大闹一通,抡他好几个嘴巴,今儿才腾开空去谢恩,谁知那老神仙拉着张脸,告诉我们水患马上就要来了!”
“你们屁股咋这么沉?还不动呢?快跑啊!往高坡上跑!再晚点就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