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药煎得,众人眼看着陈耕田把那黑乎乎的苦汤给妻子和母亲灌下,心都被揪了起来。
原以为加入寒星草的药会立竿见影,谁知才灌半碗,陈母忽然面色痛苦,将腹中的药全都吐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即刻骚动起来,司徒脸色阴沉,屯守吴老二和村长更是发慌,唯独姜子牙岿然不动,低头检查陈母吐出的污物。
在黑色的药汤之中混合着不少明黄色的液体,稍稍靠近,还能嗅到腥臭的妖气。
陈耕田端着药碗,不知该如何是好。
“继续喂。”姜子牙沉稳示意。
“啊?都吐成这样了,明显是药不行,怎么还能接着灌?”
“耕田啊,你娘今年都多大岁数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啊!”
“别听这个江湖郎中的,让你娘缓缓吧!再吐两回,命都要没了!”
围观的村民们不忍再看,觉得这是在瞎胡闹。
但有司徒在此坐镇,又畏惧着哪咤和敖丙的神通,那些人也没敢上前阻拦,只是在屋外唉声叹气。
陈耕田被那些闲言碎语戳脊梁骨,急得浑身冒汗,一时不知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耕田啊,拿、拿药来。”陈母哑着嗓子,虚弱道,“我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两腿一蹬去找你爹……”
“你别说,刚才吐完,胃里好像舒服点了……”
“再试试……药死也比病死强!”
陈母的坚强也感染了旁边的儿媳妇,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处,都决定挺下去。
陈耕田双目发红,不再犹豫,咬着牙给母亲硬灌,姜子牙亦拿起药碗帮忙。
等两碗药下肚,屋内早就已经不成样子,连司徒都待不下去,被熏得站在外头。
哪吒和敖丙上过战场,习惯了各种刺鼻的气息,一直留在里面帮忙。
半炷香过后,陈家终于传出好消息。
原本生命垂危的婆媳二人脸上再度浮现出血色,体内的妖毒已被尽数拔除!
“好,好啊!”司徒长舒一口气,庆幸总算是保住了乌纱帽。
他允许姜子牙对病患私自用药可是担了风险的。
万一真出什么岔子,陈耕田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西伯侯姬昌向来注重民声,一旦闹将起来,他肯定要被上面追责。
幸好,事成了!
原本对姜子牙这个外乡人抱有偏见、质疑药性的村民们亲眼看见成效,态度立刻发生动摇。
除去些爱看热闹的混子之外,来这里眼巴巴蹲守结果的,家中几乎都有人患病。
管他什么本地还是外乡,只要能治病救人,那就是降世的活菩萨!
司徒即刻安排人手,将寒星草发放到各个村里,按照姜子牙给出的方法煎熬。
村民们踊跃相帮,凡是有煎药经验的全都围了过来,多少都想出一份力。
姜子牙擦去额头上的汗,叹服村民们的凝聚力。
百姓的生活状态,也侧面反映出了管理者的本事。
村民们亲如一家,村长里正尽职尽责,连司徒都来得及时,协调上下,处理妥当。
哪怕有些排外也无可厚非,警惕性足,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