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天空,那食人鹰已经飞远了。
熊青一跃过河,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兽人,心气不顺,一脚将近处的兽人踹翻,踢到河里去。
兽人残破的身体撞在碎石上,身上兽皮散开,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
他身体一僵,脑袋垂了下去。
河水清凌凌的,没过兽人半身。
血色如丝带般,一缕一缕散开来。
熊青望着早已看不见什么东西的天空,对其他几个兽人道:“继续追!”
“要是抓不住,就拿你们的命抵。”
兽人不敢看河里生死不知的那个兽人,埋头往食人鹰消失的方向追去。
熊青跟在后头,盘算着将那一群林猫逮住能换多少银币。
据他所知,海上有个大部落,尤为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在他们走后一段时间,食人鹰重新落在了河边的树上。
树高,枝叶茂密。
兽人们藏身在其中,安静躲了一会儿,察觉到下面没了动静,才悄悄从树叶中冒头。
年低声道:“我下去看看。”
林猫擅长爬树。
年灵活从树顶下到一半,看清河里随着水流浮动,生死不知的兽人,爪子一紧,抠进了树皮。
白争争让清几个看着幼崽,跟着往下跳了几个枝丫。
“什么情况?”
年深吸一口气,指着那河中道:“死了。”
兽人脸埋在水中,这么久了都没反应。四周血腥味儿浓重,就是在树上,年也闻到了。
除了血腥味,还有其他兽人的气息。
其中一个,很熟悉。
白争争跳下去,拿了根棍子戳了戳河里的兽人,看清他脑袋上的黑窟窿,还有那残破的耳朵,心中惊颤。
木棍溅落水中,白争争迅速往树上爬。
幼崽还坐在食人鹰的背上,好奇地往下钻。
清拦也拦不住。
“争争!”
幼崽灵活躲开清的手,焦急地想知道被殴打的那个兽人的情况。
却在下到一半,看清被白争争翻过来的兽人,瞳孔一缩,直直往下坠。
吓得几个成年兽人一边控制住食人鹰背上的幼崽,一边连滚带爬翻身下去,并招呼年将幼崽接住。
年一个抬手,幼崽坠在他的臂弯。
白争争脸色黑如墨,因着着急,声音凶了几分:
“下来做什么!”
幼崽惶恐,魂不守舍地哆嗦着不敢说话。
白争争拎着幼崽,招呼年往树上爬。
他忍着胆寒,指着那河中对他们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们去了?”
幼崽抬起头,瘪着嘴,顿时眼里溢出眼泪。
“死了,死了……”
白争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中的急跳。
他坐回食人鹰的背上,抱着颤抖的幼崽道:“他的耳朵跟我们在海岸看到的那个奴隶兽人一模一样,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他们还是能追到我们。”
“刚刚你们要是跑出去,现在被扔在河里的,就是我们了。”
幼崽鼻尖红红,紧紧抱着白争争的手臂。
小身子颤抖着,看着很是可怜。
白争争狠狠心,没急着安慰,而是道:“我再三提醒你们要小心,可幼崽总是不长记性。”
“长!”幼崽啜泣着,被河中那一幕冲击到。
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兽人死了。
那个兽人少了一个耳朵,明明是打那个亚兽人的头领。可死的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