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立即放下猫崽,看他们蹲在白争争面前听训。
清瞪了眼年,“没正事做了?”
“有!立马做。”年将白争争抹了脖子的野鸭拿到洞口处,本想着出去开膛破肚,可一打开两道门,那冷风吹得他顿时抱臂蹲下。
太冷了。
清赶紧去将门关上,却在摸到门的瞬间,看着天空纷纷而下的雪花。
密密麻麻,他伸手接了一片进来,足足大拇指大小。
“争争,下好大的雪。”清身体微僵,有些慌乱道。
白争争幼崽也不训了,眉头紧拧。
“门关上,赶紧把鸭绒刮下来。清,外面那些猎物都收进洞里来了吗?”
“都收了。”清也知道情况的迫切,顾不得什么臭不臭的,帮着处理长耳兽。
火堆快要熄灭,门缝里裹挟来的冷意吹得床上猫崽们团在一起。
白争争打了个哆嗦,赶紧起身往火堆里添木柴。手触到人鱼尾巴,摸着冰凉,莫名干燥。
这是缺水了?
白争争添了柴,随意找了块兽皮沾了水,贴在人鱼尾巴上。
火堆烧了一整晚,骤然的降温让三个成年兽人都受不了。他们从干草边挪到火堆边,机械地杀了一只又一只的野兽。
忙到半夜,却见外面天光明亮。
年困顿地扯着眼皮看了看,喃喃:“天亮了?”
白争争轻咳两声,嗓音微哑:“没有,多半是雪积起来了。”
火堆上陶锅一刻不停。
滚热的水浇在野鸭上,三个兽人围着一起拔毛。在他们旁边,一边是光秃秃的野鸭,一边是塞在兽皮兜里的鸭毛。
野鸭有限,白争争不敢再过于挑剔绒毛,差不多能用的都留下。
杀到半夜,风几个听到动静醒来。
有了他们的加入,白争争加紧处理鸭绒,又让清跟州去把之前积攒的小块兽皮缝成兽皮毯。
年则领着风、羽跟桐继续宰杀。
鸭绒要消毒,这里没什么消毒水跟清洗剂,只能用草木灰浸泡,高温清洗。
陶锅的水快沸腾时,便将鸭绒放进去,用草木灰洗过几遍后,又放在火上烘干。
烘干之后,塞进兽皮兜,放在陶锅上蒸半小时。
蒸过后继续烘,这样差不多就能用。
虽然还有些鸭子味儿,但已然干净不少。
白争争一刻没停,空闲中就帮着处理刮下来的小兽皮毛。
不知不觉,天亮了。
洞外落雪声细碎,幼崽们堆在一起,睡得正好。
时间差不多,白争争拨弄了下火上藤筐里的绒毛。松松散散,朵朵洁白,已经快要好了。
他先将藤筐取下,放在火堆旁,又用有缝隙的那个陶锅想取些水回来。
刚走到门口,清立即道:“争争!先别。”
白争争又困又冷,撑着身子回头。
清拿着做了一晚上的兽皮衣往白争争身上一披,州抓着兽皮靴过来,道:“抬脚。”
白争争拧眉:“不是叫你们做兽皮毯。”
清道:“兽皮毯没兽皮衣着急,洞里至少还有火。”
白争争嗫嚅,终是没说话,穿好后一头扎进了雪地里去。
洞里洞外仿佛两个世界。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自洞口,脚踝高的雪蔓延到视线尽头,世界一片银白。
鸟雀静声,野兽消匿,看不见一个活物。
就出来这一会儿,白争争抱着有缝隙的那口陶锅的手冻得绯红。他僵了僵,闷头飞快向着溪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