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经到了深冬,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林志辉带着时慕云坐上自己刚买不久的新车。
“慕云,你今天喝得有一点多,我送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林志辉看到车后排时慕云那复杂、憔悴的模样十分心疼。
“志辉,咱们不如先去看看局长口中发生在十七年前的伤人致死案件的卷宗如何?看看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慕云现在已经顾不得在林志辉面前遮遮掩掩了,因为现在的她,确信自己的父亲时光弼是一个伟大、清廉的英雄。
从前,她不想让林志辉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怕自己是一个“大贪官”的女儿,他是被他陷害过的“好人”复仇杀死。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
“你就这么关心与司鸿毅有关的案子?”
“没错。但不是因为关心司鸿毅,只是他牵扯到的两次案件都与我父亲有关。”时慕云吐了一口气。
“父亲?谁是你的父亲?”虽然林志辉心中早已有数,但还是想亲耳从时慕云的口中得到证实。
“时光弼,就是你们口中的时书记。”时慕云淡淡地说完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林志辉。
“这就是那天在档案室,你故意支开我的原因吗?”林志辉同样淡淡地回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要……还要?”时慕云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志辉,眼睛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下来了。
“不为什么?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有我的目的,我想查清每一件事,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也是我的职责。”
林志辉看到后视镜上林慕云那泪水遍布的脸,他不确定时慕云会不会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靠近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好奇心理。
“原来是这样。”时慕云这才明白,林志辉他到底是个警察。凡事求个明白,只是本性难改,与自己无关,在这段时间里面,两人一起去调查司鸿毅不过是一场“相互利用”的游戏罢了。
从包里面取出纸巾将双颊上残留的泪痕擦干净后,身子微微后倾,靠在了软硬相见的后座椅上,微微地闭上双眼不再与林志辉说话。
“那,今天是咱们一起去接美美放学吗?”林志辉看到时慕云的变化,心想是否自已刚才说错了话,她这样子是不想再理睬自己了吗?
“你下午不用回上班处吗?”时慕云这才睁开眼,飞速起身,是啊,怎么把美美给忘了。
自从时慕云知道美美的身世后,她便发誓,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会对美美不离不弃,至于以后她终究要回到麒麟做首领虽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花一点时间,一定会找到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
“当然,我得先回去重新翻一下老师所提到的那份卷宗,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然后咱们再一起去接美美如何?”
“你这么做是为了你自己还是想要帮我?”时慕云突然又觉得林志辉好像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
“我不都说了吗?我这么做其实是同时在帮助你和我。”林志辉这才明白,原来时慕云先前以为自己之前是在在利用她,敢情还是因为自己这张嘴太笨了。
“我知道……那咱们先去看下卷宗吧,然后再去接美美,算下来,时间应该刚合适。”时慕云看到林志辉想要为自己解释、却又越说越糊涂的样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对身边的朋友要求太高了,大多数时候是不是都只顾自己的感受。
因为距离较近,十多分钟后两人就已经来到了档案室。
“上面所记载的和老师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原来在那次事件中,伤人一方是有七八个少年组成的,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当时因为司鸿毅的报警,这部分人被及时抓住了,只可惜,受害人还是死了。”林志辉拿着卷宗感叹道。
“那局长不是说,其中的一个少年,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没有被抓吗?他是谁啊?还有那部分被抓的少年现在又在哪里?”再次面对父亲的过往,时慕云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她真的无时无刻不想马上知道当年的全部过程,可偏偏,卷宗的记录太过简洁,简洁到想花一秒钟将它捏成碎片。
“因为当时的伤人团和大部分都是由未成年人组成,被抓后都送到了收容所。所以卷宗里面没有直接写下他们的真名,你看,这里面只写到,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只有十八岁,他叫罗辰刚,也是这个伤人队伍里面唯一的一个成年人。”
林志辉现在不得不承认,时慕云这细腻的心思和一针见血的提问比起他这个办过很多案件的人来那是毫不逊色。
“那这个叫罗辰刚的人现在在哪里?他也许知道的比司鸿毅更清楚。”时慕云现在觉得,这个司鸿毅为何就那么巧,两次与父亲有关的事情都能被他看到,会是事前就有准备?按理说,他应该很容易引起怀疑才对,为何最终他都只是一个简单的目击者,是因为证据太充分了?
“按照上面的记载,此人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这么算来,两年前他就已经出狱了。”
“那关于罗辰刚出狱这事,你有什么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