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自是没有把小女君的醉酒之言当真。
即便有上一世,却也得符合逻辑,他没有娶卿欢的动机,也无人能逼他娶一位不想娶的妻子,两人并无可能结成夫妻。
见问不出什么,他不再耽误,起身用火折子点了支信号焰火。
“我冷。”卿欢轻声道。
容迟脱下大氅,卿四姑娘久病初愈,身子羸弱受不得冷,他不介意卖陆行之人情。
给她披上时,卿欢下意识地寻找热源,往他怀里钻,眼下还以为是上辈子,也没个顾忌,帮他打理了王府三年,用他取取暖又如何?
容迟常年习武,身子向来是热的,人又高大,怀抱自是舒服的,她正要环上他的腰,却被他眼疾手快地阻拦了。
“四姑娘自重。”容迟淡然道。
“装什么假君子。”卿欢道,人前装模作样,夜里还不是要来她寝居过夜。
容迟眉梢微挑,却听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来人是陆行之与卿裕。
容迟拉开了与卿欢的距离,道:“四姑娘与公主只是喝多了,并无大碍。”
见到卿欢安然无恙,两人才算放下心来。
卿裕道:“多谢。”
“夜寒料峭,先带四姑娘与公主回去吧。”既然有人照看,容迟自然打算脱身,去取自己的大氅时,卿欢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容迟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卿欢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可算醒了,昨夜可把你大哥给急死了。”卫子漪含笑说道,“好在也只是喝醉了酒,没出大事。”
卿欢却没想到那酒会如此之烈,喝醉也并不好受,日后她不会再尝试。
揉着晕沉的额头,片刻后,记忆涌来,卿欢微微一顿。
昨夜的事,有些细节虽印象模糊,喊容迟郎君,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卿欢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容迟手里本就有她的把柄,冒犯他后当作无事发生,可不是明智之举。
她盘算着得跟他道歉,只是却再也没见着他的身影。从卿裕口中得知,京中有事,容迟与陆行之一道回京处理了。
这事便也只能先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