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原本准备吃饭时与何司谨好好谈谈,虽然知道何司谨出了轨,可毕竟二人多年的感情在这里摆着,俞朵总归想着听一听何司谨的想法。
何况因为基因的原因,医生曾说过何司谨这辈子很难有自己的孩子。
俞朵甚至想好了何司谨知道她怀孕并且打算流产这个消息时候的表情。
或许惊喜,或许激动。
再或许,会痛哭流涕地道歉,承诺和她好好过日子。
可都没有。
此时此刻那张孕检报告单就在俞朵的口袋里。
更何况今天在医院她也提起了,可她的未婚夫不仅不相信,还硬拉着他献了血,如今又说要和另一个人结婚。
“司谨,你不是说跟她断了吗?你和她办婚礼那我算什么?”
俞朵一向是个好脾气的,或许是她职业的缘故,身为一个拟音师,她必须时刻保持镇静,因此恋爱四年,她几乎从未对何司谨红过脸。
原本何司谨还有几分忐忑,可见俞朵这般生气,他倒是不乐意起来了。
“俞朵,你这意思是怀疑我出轨?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亏你是个高知识分子,居然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巧儿都快死了,她的愿望不过是跟我办个婚礼而已,我又不跟她领证,这件事过去后,你依旧是我唯一的妻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何司谨说完,不给俞朵说话的机会,起身便离开了。
摔门之前,他顺带打开了客厅的灯。
面对突如其来刺眼的灯光,俞朵眼眶忽然一湿。
她自嘲地笑了几声,看了眼桌子上她精心准备了两个小时却一口未动的烛光晚餐。
心头忽然弥漫起巨大的悲凉。
恋爱中,俞朵一向是忍让比较多的那一方,可她唯独受不了背叛。
更何况对方还是陈巧儿。
说起来陈巧儿,她们倒是将近三年未见了。
大学时,身为同窗,陈巧儿事事都要找何司谨。
大到脚崴了住院要找何司谨,写论文不会查文献要找何司谨。
小到中心湖的冰化了要找何司谨陪她去喂鱼,公园的花开了要找何司谨陪她去拍照。
就连生理期在厕所没带卫生巾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何司谨。
俞朵为此和何司谨大吵了一架。
手机聊天记录翻到了顶,俞朵才发现何司谨与陈巧儿之间的羁绊远远不止这些。
何司谨会在打雷的时候和她彻夜通着电话,即便那时候的俞朵也正依偎在他怀中睡觉,何司谨还会特意去陈巧儿推荐过但他并不喜欢的餐厅打卡,甚至发过朋友圈,而当俞朵质问时,他也只是说一时兴起。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对上了。
俞朵心灰意冷,只是还没等她提分手,陈巧儿就出国了。
何司谨在她楼下守了整整一周,二人才和好。
没了陈巧儿后,二人的感情也逐渐稳定,开始按照预想中的人生一步步行走,眼看着就要走到婚姻殿堂里,她却又回来了。
既然陈巧儿与何司谨这般分不开,她就腾位置好了。
俞朵自顾自地吃了几口早已冷掉的饭菜,她特意挑着何司谨喜欢的口味做的,分明是两个人的纪念日,她却忘了自己,将这过成了何司谨一个人的节日。
原以为这会是个温情的夜晚,不曾想枕边人却早已有了异心。
含着泪吃完后,俞朵又起身将蜡烛吹灭。
随着蜡烛灭掉,俞朵也对何司谨彻底死了心。
那就换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