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时鸣,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处理朝廷要事,他可以笑着把你削皮挫骨后,还泰然自若的饮酒作画。
姜宥礼心中的种种不甘,愤恨全部化为恐惧。
先前还在心中鄙夷李灵汐,现下他也匍匐在地,像一只等骨头的狗。
“姜宥礼有眼无珠,求王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自愿发配边疆,永生永世不再入京。”
顾时鸣看向宋知秋,又转向姜宥礼,“我与你不曾有过节,也谈不上饶恕,你自便。”
宋知秋走下几步台阶,低头看向姜宥礼,“你我的账,才开始。”
声音轻到像初见那日的微风,更像跳下假山之时的满身轻松。
姜宥礼连滚带爬的爬上马车,焦急的赶回国公府。
他要在宋知秋出招之前离开京城。
李灵汐被丢在王府门前,疼的满地打滚昏死过去,被侍卫丢开。
姜宥礼前脚迈入国公府的大门,宣旨太监后脚在门口下马。
“罪臣姜宥礼,与三皇子勾结,意图篡位谋反……”
姜宥礼的罪证,顾时鸣一直都有。
只是为了宋知秋那句别让她死的太痛快一直压着。
现下圣人催的急,一干人等均发落入狱,姜宥礼也没能逃过去。
顾时鸣与宋知秋大婚前一日,姜宥礼被从大理寺,换到时王府的密室。
宋知秋第一次去看姜宥礼时,手上把玩着匕首。她离开后,姜宥礼满身鲜血的瘫倒在地。
第二次去时,宋知秋试了试刚练习的鞭法。她走后,姜宥礼全身溃烂。
往后的每一次,宋知秋总能寻到新的兵器。
五年下来,宋知秋武艺精进不少,姜宥礼却不再是当初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即使把他扔在大街上,也无人识得他是昔日的世子爷。
宋知秋只还了当初的五年,并不曾要他性命。
五年一到,便将他扔出王府。
只是宋知秋不知,顾时鸣日日都去,或是讲讲与宋知秋的和美日子,欣赏姜宥礼目眦欲裂的癫狂。
或是发泄一下在宋知秋那里受的闷气,耍耍刀剑活动活动筋骨。
这五年,时王府用的上好金疮药,比整个宫里都多。
不过两年,姜宥礼就被他折磨的精神失常,无法言语。
顾时鸣更是在宋知秋将他扔出王府后,命暗卫送去最低等的楚馆。
不出三日,乱葬岗多了一具尸体时,顾时鸣只感叹可惜。
国公府的一干人等,男丁发配,女人没入官奴。
至于李灵汐,一个口不能言的昔日贵女,能活着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娘子,那绣帕你何时还我?”
“什么绣帕?”
“就当日你在山上送我的绣帕。”
“我都昏死过去了,如何送你?你莫不是见鬼了?”
“好好好,我偷的,我趁娘子不备,不问自取。好娘子,快还给我吧。”
“我人都在这呢,要什么绣帕。”
顾时鸣粘了近好几年,也没能要回他偷藏起来的绣帕。
正想威胁宋知秋断了她的零嘴,宋知秋却抢先叫出声来。
“啊……顾时鸣,我肚子疼。”
一向成熟稳重的时王爷,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好在稳婆奶娘都提前备好了的。
顾时鸣在产房门口转圈了整个下午,屋里才传出一声啼哭。
老来得子的时王爷,从此臂弯里多了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就是“鸡腿”这名字不太好听。
娘,我爹说了,我叫顾予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