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仔细观察范舟时,流萤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到。
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就想擦去范舟额头细密的汗珠。
可刚抬手又被他的大手攥住。
“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个失熵症……”“范舟你怎……”
两人慌忙询问,但流萤只说出一半就已经明白他在因何惊恐。
她抬眸,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焦急、惊恐、不安,他很担忧自己。
因为游戏中的那段剧情,那个失熵症。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手被松开,范舟又焦急地绕着她转圈圈,一圈又一圈。
目光上上下下扫过,似想伸手仔细检查,却又生怕伤到了她。
就好像她是个布满裂痕,一触即碎的的脆弱瓷器一样。
流萤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傻,也好可爱。
让她心里好开心,却又心疼为自己如此忧心的他。
流萤伸出手揪住范舟的脸颊,把转来转去的他定在自己面前。
少女鼓起脸蛋:“你是不是傻呀?”
“啊?”范舟茫然地睁大眼睛。
流萤眉眼弯弯,感觉他更可爱了。
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去脸上的冷汗,柔声道:
“早上才拉断一根衣服撑子呢,你觉得我哪里像虚弱啦?”
“可,可是……”范舟指向卧室,脸上依然写满紧张。
“哎呀,我们都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我不舒服了?”
流萤松开手,在原地跳了跳,又绕着范舟转圈圈:
“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什么事都没有!”
范舟目光凝在少女身上,在原地跟着她转圈圈,嘴上还在焦急地说:
“真的?可是她说是缓慢解离,旁人都察觉不到的!”
流萤停下转圈,又把手塞到他的手心。
少女仰起小脸,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为自己担忧极了的男人:
“你看,我的手指也能清晰地感受周围一切,你的手掌很温暖,手上还有老茧,摸起来硬硬的,跟磨砂一样。”
范舟低头看着手中光滑的小手:“可是万一还在潜伏期怎么办……”
“因为我已经知道失熵症是什么了。”
流萤撩起方才转圈时凌乱的丝,回忆起已然隔世的战场:
“在格拉默时,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得麻木,僵硬,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在不断流失的感觉。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是一种病,因为我所见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她牵起范舟的手,走到自己房间那台已经成为衣柜的休眠舱前,莞尔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