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暮色被血色染透,清微观的飞檐在狂风中剧烈震颤。苏尘的坐骑在观前急停,只见山门前的赤金匾额已裂成两半,"道医乾坤录"五个大字渗出幽蓝的雷鳞光芒——那是十二铜人阵遭到重创的警示。
"小师叔!太一道从地宫攻入铜人阵了!"小道童浑身是血地冲出观门,他颈后的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淡化,"他们用用现代的炸弹炸开了观星台!"
苏尘冲进观星台时,地下三层的铜人阵空间已狼藉一片。七具青铜人俑倒在血泊中,胸口的雷鳞被剜去,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红光的电子元件。太一道领站在中央,手中握着从铜人眼中挖出的时空核心,那是块悬浮着的菱形雷鳞结晶,表面流动着古今交织的光纹。
"苏尘,你以为守住敦煌、龙门就能阻止我们?"领掀开道袍,露出胸前与铜人阵相同的北斗纹身,"景云三年武后失败后,我们早就在十二铜人身上埋下了时空病毒!"他按下控制器,剩余五具铜人突然出机械轰鸣,眼瞳变成猩红的电子屏,关节处弹出淬毒的手术刀——正是苏尘实验室常用的精密器械。
朱砂的银针率先出鞘,却在触及铜人时被电磁力弹开。苏尘注意到铜人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能量,而是带着代码的数据流,与在龙门石窟见过的虚拟守卫如出一辙。"他们篡改了铜人的地脉共振频率!"他大喊着掏出雷鳞干扰器,"安乐,用绣春刀切断铜人脚踝的接地线!"
战斗异常艰难。铜人挥舞的手术刀能释放病毒代码,一名道医坊弟子被划伤后,竟开始用python语言背诵《黄帝内经》。苏尘心急如焚,突然想起在剑南道获取的古蜀地脉图——铜人阵的"涌泉穴"正是地宫的能量枢纽。
"新穿越者!带弟子们守住观星台九星方位!"苏尘甩出乾坤十三针,针尖分别刺向铜人足底的"涌泉穴","朱砂,把雷鳞护心丹塞进铜人阵眼!"他自己则冲向太一道领,青铜板在手中化作利刃,与对方的电子手术刀碰撞出串串火花。
领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破坏铜人就能阻止时空门?"他将时空核心按进胸口,身体开始透明化,"我们早把病毒植入了你的道医坊,还有那些被你救下的穿越者他们现在都是时空门的活钥匙!"
观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苏尘透过裂缝看见,终南山的山体正在崩裂,裂缝中浮现出o年的实验室场景。那些被救下的胡商、道士们正从各地赶来,颈后的胎记化作蓝色光点,朝着铜人阵汇聚——他们果然被植入了太一道的病毒。
"原来如此"苏尘后颈的胎记剧烈疼痛,终于明白对方的真正目的,"你们想把所有穿越者转化为能量,强行开启时空门!"他望向中央的铜人阵基座,那里刻着的十二地支方位,此刻正对应着十二名穿越者的位置。
千钧一之际,安乐公主从密道冲入,手中捧着的正是在太液池底找到的武后时空笔记。"用你的血激活铜人阵的自毁程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阻止时空门的唯一办法!"
苏尘看着笔记上的血色批注:"以引路人之血祭阵,可保时空不崩。"想起在陇右军大营的抉择,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青铜板上。十二具铜人突然出共鸣,那些被挖去的雷鳞位置,竟重新生长出由他血液凝结的新雷鳞。
"乾坤十三针——归位!"苏尘甩出所有银针,分别刺入铜人阵的十二重楼穴。青铜板出太阳般的光芒,将所有汇聚的蓝色光点吸入板内,那些被病毒控制的穿越者纷纷倒地,颈后胎记恢复如常。
太一道领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在时空乱流中逐渐消散。他临终前指向苏尘的青铜板:"你以为能缝合所有裂隙?o年的雷暴早已在你的实验室埋下了种子!"
一切归于平静时,十二具铜人重新出温润的光芒。苏尘现,每具铜人的掌心都多了道新纹——那是他在各地留下的医道印记。观星台的裂缝中,不再是混乱的时空碎片,而是浮现出各地道医坊的灯火,如同散落在大唐的星星之火。
"小师叔,山下来了商队!"小道童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说长安的道医坊治好了第一个时空病患者,现在带着西域的药材来道谢!"
苏尘望向观外,暮色中的终南山云雾缭绕,十二铜人阵的光芒透过云层,与北斗七星遥相辉映。他摸了摸颈后不再疼痛的胎记,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战斗远未结束,但至少,此刻的清微观重新成为了稳定的锚点。
朱砂递来温热的茶汤,安乐公主正在整理满地的雷鳞碎片,新穿越者少女则在记录铜人阵的变化。山风掠过,带来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与欢笑声,那是希望的声音,是医道在古今之间架起的桥梁传来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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