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陈妄起床后先去了厨房。昨晚睡前在电饭煲预约的小米粥刚刚熬好,锅盖一掀,米香扑鼻。
手伤还没好,他好几天没开火炒菜了。家里有一个玻璃制的圆形扁盘,他在上面打两个鸡蛋,倒入适量的水和油,打散搅匀,撇去浮沫,最后放在锅上蒸。
等他不紧不慢洗漱好,鸡蛋羹也蒸熟了。浇上陈醋和香油,撒上一把小葱花,连着小米粥一起端上了桌。
刚拿起勺子,门铃响了。
“谁啊?”从猫眼里瞄一眼,他下意识整理一下睡衣,打开了门,“早啊。”
“早。你在吃早饭吧……”傅玉呈嗓音发哑,不动声色地往屋里瞟了瞟,“我低血糖了,家里没有东西吃。”
那语气简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陈妄侧过身:“进来吧。”
他做的是一人份的早餐,请傅玉呈进来后,他又去厨房热了一屉蒸饺,等待的间隙,他蹑手蹑脚地往屋里瞧。
傅玉呈穿一件铅灰色圆领毛衫,下面套一条格子家居裤,刘海没有梳上去,软软地趴在额头,眼圈有些黑,一副刚起床但没睡醒的样子。
芋2025し05蘭23澜园
几年未见的人此刻静静坐在他家餐厅里,他莫名腾起一股熟悉感。一时恍惚,有种傅玉呈从没离开过的错觉。
“这些应该够吃了。”
他在傅玉呈对面坐下,终于拿起勺子。今天的早饭比平时晚吃五分多钟,他都饿得难受了。
舀一勺鸡蛋羹抿进口中,他有点不敢咽,就愣在那里。
“怎么了?”傅玉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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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可能饿过劲儿了。”
一开口说话,鸡蛋羹化在了嘴里,顺着食道滑了下去。他屏住呼吸去感受胃,像在和胃对话。
不疼。
陈妄默默舒一口气,又舀了一大勺:“吃饭吧。”
“嗯。”傅玉呈的筷子直奔蒸饺,咬开一口,好似在里面找什么东西。
“里面没放虾。”陈妄好笑道,“是菠菜鸡蛋木耳馅儿的。”
傅玉呈端详着蒸饺上的鱼骨花纹:“你自己包的?”
“嗯,手受伤之前包的,这几天全靠蒸饺活着了。”陈妄不大想看见蒸饺了,端起碗来挡住视线,“不知道你会来。下次吧,等我手好了再包虾饺。”
傅玉呈即刻抬头:“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就是下次啊……”陈妄有些词穷,“先等我手好了吧。”
傅玉呈没再说话,闷头吃完蒸饺,连味道寡淡的小米粥都喝得一滴不剩。赶在陈妄站起身之前,主动敛好碗筷,端进洗碗机里。
陈妄没跟傅玉呈争抢,毕竟他的手也不方便。时间还早,他就坐在阳台边的摇摇椅上看书。
他一边害怕窗户附近,一边又舍不得光照,所以搬过来之后请人给全屋的窗户加固了一番,才敢在阳台上待着。
他在阳台养了几盆吊兰,长长的藤叶被养得油亮,垂在椅背后面充当一面背景墙。
书没翻几页,傅玉呈也过来了。阳台只有一把摇摇椅,傅玉呈在他脚边盘腿坐下。
感觉脚底下卧了一只巨犬,他笑道:“辛苦你收拾了。”
“不能白吃你的饭啊。”傅玉呈这会儿气色好多了,小心托起他的手检查,“什么时候能拆?”
傅玉呈大拇指摩挲着他手腕外侧的小骨头,没用什么力气,弄得他有些痒。他缩回手:“下周应该就好了。”
九十点钟的太阳将将照进屋里,光线打在傅玉呈脸上,阴影分明,睫毛也是毛茸茸的。
如果是长卷发就好了。
傅玉呈察觉到了,抬头对上他的眼:“看什么呢?”
视线在傅玉呈头发上逡巡片刻,陈妄说:“我大学在养老院做过义工,学会了剪头发。”
这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傅玉呈却想多知道一些他的过往,于是配合地问:“然后呢?”
“我会烫染,也会剪吹,给奶奶做的头发被全养老院羡慕。”
“那你应该去当造型师。”无端想起梁世诚来,傅玉呈面色微青,话里泛着酸,“为什么做了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