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赶了几日的路,晌午的阳光仍旧刺眼非常,二人在泗水河畔停下歇息。
同样的一个地方,每次来却有着不一样的心境。
南偲九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水囊,饮下一口,掺杂着浑浊沙粒的水源,却是多少人活下去的希望。
“时安,答应你的酬金,你收好。”
一小袋金子轻轻地放在地上,有种分道扬镳的意味。
“南偲九,这么快就想好了要与我划清界限了,是因为我是个杀手,背着人命?”
男子的说话做派一贯如此,女子拿着水囊的手架在腿上,对着那人笑笑。
“若是说人命债,我身上的不比你少,冀州城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别处的风景定要比白云山的好看许多。”
“南偲九,你想做些什么?”时安一手拎起钱袋,掂了掂,“这里的多了,帮你送人的酬金我收下了,剩余的我可帮你做些其他的事情。”
进了冀州城,她势必要搅个天翻地覆,上一世只是抓到了尤家兄弟二人,并未寻到那个罪魁祸,这一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才是。
时安只是一个过客,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南偲九并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
“你们杀手不都讲究不接冒险的生意,答应我的,你已经做到了,你大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南偲九,在替他人着想之前,也该问问那人自己愿不愿意才是。”男子起身,一手叉在腰间,“你又怎知我不想留下。”
“可留下,于你没有半点好处。”
“你怎知对我没有好处?”
一阵打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兵刃相交由远及近,二人警惕地站了起来。
“这里离冀州城较近,四处许多流民就地做了劫匪,也许是路过的商人遭了难,我去看看。”南偲九心中担心,听这架势那些人要的不单单是钱财那么简单。
“恩,听动静人数不少,我同你一起去。”
时安拔出腰间的长刀,跟在女子的身后,向着那处飞去。
“尔等甚是狂妄,青天白日竟敢洗劫官府的银两!”一年轻男子趴在银箱上,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刀刃,“本官万不会让你们将这些银两带走!”
男子拾起地上的盾牌,用力挡着前方黑衣人的进攻。
“老子劝你识相一些,你一个文官能护得了多少!若是你让开,老子分你几块银子便是!”
“你做梦!这些都是赈灾的银两,本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劫匪得逞!”
“那你就别怪老子的刀不长眼了!”
刀光猛地劈下,男子睁着眼抵上前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啪!”地一声响,一柄长刀从侧方扔了过来,划过黑衣人的手腕,那人吃痛地扔下手中的刀刃。
女子抬起一掌用力地打在黑衣人的肩上,挡在官员的前方:“连救人的银子也敢抢,你们还要不要脸!”
周围十几人闻声立马聚了过来。
黑衣人捂着自己的手腕,退后几步,抬手示意周围的手下。
“上!”
时安与南偲九背对着背,环视着围过来的十几人,他们的脚步愈地逼近。
“时安,你该听我的话,早些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