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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第3页）

“那可是人命！我怎麽忍心！”魑魂翳心底莫名有一团火，但他不明白自己缘何说出“不忍心”，他觉得自己明明是没有感情的。

“哦？那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串代码——至于你忍不忍心，那是你自己的事。”

“代码？他们明明是活生生的人！”魑魂翳情绪激动起来，他有些惶恐，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麽了。

“你不是知道吗？你们都只在一个游戏中，没有生活的细节，却有生动的细节，你究竟能想起来多少东西，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去想想路过的地方，在什麽具体的时间到底有什麽，你真的想得到吗？”

魑魂翳感觉到心魔滋生，“策划竟也能牵动我的情绪吗？他在激怒我。”

“魑魂翳，你是魔啊，我将你设定成强大的人，让你冷酷无情，却偏偏让你还爱着苍生，你自己想不通吧？为什麽你舍不得杀人放火，却舍得替血求锋做那些黑色的事……”

“那是因为我爱他！”魑魂翳大吼，他发觉到自己其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本来只是受血求锋的魅魔体质吸引而已，血求锋不在身边，自己竟一点不想血求锋。

“不，不是，而是你本就心怀苍生，血求锋让你处理的家夥，都是这个世界上的毒瘤，你才能痛下杀手。”

魑魂翳有些动摇，可符远妄对他说，“别听他说，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你不懂，”魑魂翳冷笑，他对符远妄说，“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懂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活着，为什麽自虚空中诞生，为什麽探索这个世界……”

符远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所以，你到底想要我都做些什麽呢？”魑魂翳问策划，策划不在这里，但魑魂翳能想象到策划玩弄人心时戏谑的表情。

“我要你让这个游戏变得有趣——这些天你可没什麽行动，我只能为你指路了！不过，我或许还可以给你追加一些好处……”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引诱我？”魑魂翳努力镇静下来。

“你很聪明，可你毕竟是我设定出来的，智谋是比不过我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穿越世界，打破规则，你不是主角，你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NPC而已。”那是轻蔑傲慢的声音。

血求锋也会有这样的语气，可是策划和血求锋完全不同。

血求锋更多的情绪集中在自己身上，是自信；而策划的情绪集中在别人身上，是讥讽。

“NPPC可以是天之骄子，也可以是漂泊浮萍……他们的喜怒哀乐，于你而言，也都只是一串代码吗？”魑魂翳咬切齿拊心，可对于此事，他无能为力。

“是，虽然有很多人会共情游戏人物，但我不会。”

“流逝。”魑魂翳咬牙切齿。

“哦？你算到我的名字了？”那是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比我想象中冷血。”魑魂翳不甘心败给流逝，他不想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多谢夸奖，不过这个反派BOSS可有的是人当。”

“然後呢？衆叛亲离？”魑魂翳冷笑。

“有可能，不过……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反派没那麽容易垮台，他们活得久，搞事多，玩家才有事做。”流逝突然坦诚。

“流逝，你到底想要什麽？”魑魂翳觉得有协商的可能。

“无非是游戏卖得好一点，所以才要剧情有趣——要不是设定上你是外行人，我才懒得跟你解释。”

“所以我按照契约，想办法让你把游戏卖好就行了？”

流逝略微思考，“你可以这麽理解。”

“我知道了。”魑魂翳面无表情。

“那就好——”流逝沉默片刻，“我可以知道魑总想靠做什麽来替代当反派BOSS吗？”

魑魂翳目前心里没谱，他摇了摇头。

“不愿说还是没想到？无所谓，你随便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