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炬那出来后,宫道上,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谁都不开口,
赵鹿吟率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司景洲。
她想说些什么,可目光撞到司景洲那一副乖顺模样,又什么话都说不出。
该让他别再这样了?还是该同他生气?
“你生气了吗?”
“因为我那般唐突”司景洲先开口了,眼神带着些小心翼翼。
顶着这么张霁月清风的脸,便是鬼来了都得摇头说无妨。
赵鹿吟别过脸,摇了摇头,
“没有”
“那为何,又反悔了?你分明答应我了”他长睫低垂,在面庞投下淡淡阴翳,煞是好看,若是平时的赵鹿吟,早该上手调戏了。
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蓦地转身,深吸一口气。
此刻,她分外希望能有人过来,好让她能彻底摆脱。
“为何不说话了?”司景洲再次问道。
为何不去这还能去吗
原先她答应不过是怀疑他现了什么,如今细想来,司景洲压根什么也没察觉,约她去游湖,只是单纯想约她
“不愿意同我待在一块?”
他又靠近了几分,声音低沉,“是我很让人讨厌吗?”
“没有”
想了想,赵鹿吟又补充了一句,“不讨厌”
“那你便是同意了?”
即便背对着,也能清晰辨出司景洲话音里压不住的雀跃,“那明日我去府上寻你?”
“好好吧”
稀里糊涂地,待赵鹿吟坐上马车,她才觉自己干了件多么荒唐的事。
怎么就答应他了
手抵着额头,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如今面对司景洲,她总有些难以应付,分明从前也不会这样
撩开帘子,她趴在窗口想透透气,忽见旁侧停下一辆马车,花纹图样很是眼熟。
赵鹿吟一眼便认出来了,笑道,“姚大人,许久未见啊。”
自从半年前那日暗中交锋过后,他们便恢复了往常虚假的同僚关系。
不过,赵鹿吟可不认为对方会这般轻易放过她,触及了利益的事,无论如何,对方都会寻着机会将她扳倒。
也就是姚枕这般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才至今按兵不动。
姚枕下了马车,见到是她,他唇角抖了抖,笑道,“听闻裴大人重疾刚愈,可得保重身子啊”
“不劳姚大人费心了。”
装模做样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赵鹿吟撂下车帷,示意豆包启程。
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姚枕脸上堆砌的假笑如潮水般褪去。
裴纪这人,藏的可真是够深的
自那日过后,他便专注于肃清府内的人,毕竟这般接二连三地出事,他不信对方有能力从外部探查到他府内的秘密。
因此,必定是府里有吃里扒外之徒。
他换了一批暗卫,将府上的下人,除了绝对信任的外,也都换了个七七八八。
抚平衣摆,姚枕转过身往宫里走去,脸上淡笑。
不过嘛如今看来,似乎还不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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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过了?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