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炬今早罢朝了,
本来还好好的,突然一个公公进来跟他耳语了几句,下一刻他立马脸色阴沉站起来就走了。
大臣们都还在面面相觑,福全朝着赵鹿吟走来,
“裴大人,陛下有请。”
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但福全不止是叫了她,还叫了中书令姚枕和门下侍中詹沛林。
赵鹿吟一看,心中了然,刘炬估计是想商量增税的事情了。
含元殿,
赵鹿吟刚一踏进门,就现殿内一片狼藉,折子茶盏都摔倒在地,旁边的侍女公公都吓得跪下了,而刘炬则负手站在案桌旁,脸色阴沉。
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赵鹿吟心想。
“陛下,三位大人都到了。”福全小心翼翼地抬头说了一声,被德福示意先退下。
“陛下息怒,不知何事惊扰圣心?”姚枕先试探着问了一句。
刘炬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让德福将人带上来。
是太史局的陈豪杰。
太史局掌天文,刘炬看来是想让太史局做这一献图之人,
图穷,匕见。
倒是跟赵鹿吟预想的差不多。
“诸位大人,昨夜太史局夜观天象,月犯太白于昴宿,《乙巳占》曰:‘月掩太白,其分兵起,大将忧’。而昴宿,乃西羌吐蕃之分野。”
“太白为兵戈之主,月掩太白,乃阴掩兵锋,此象暗指吐蕃阴蓄甲兵,企图犯边啊。”
赵鹿吟听了半天,明白了,这是想把锅甩给吐蕃呢,一通乱指,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人家暗自蓄兵。
姚枕与詹沛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刘炬先打破沉默。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建议?”
“陛下,臣觉可先派人去吐蕃边境查探一番虚实。”姚枕先道,
刘炬只是站在案桌侧微微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赵鹿吟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陛下,姚大人所言有理,然探查一事,非几日能成,在此期间,臣觉仍需早做防备。”
“爱卿觉得如何防备?”刘炬轻抬眼帘看了过来,
“自然是增加军备物资。”
詹沛林一皱眉,“裴大人,增军备说得容易,可银子又该如何?”
赵鹿吟笑了,“增军备一事实乃为百姓谋福,既然用之于民,自然取之于民。”
“这”詹沛林一脸惊愕,转而语气焦急道,
“陛下,不可啊,如今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若再增赋税,恐民力难支!”
“陛下不必担心,臣还有一想法。”赵鹿吟一脸坦荡道,
“可按每户所拥有的田地分级提税,所拥有的田地越多,收税也越高。”
“不过既是富农,想必他们也能负担得起。”
“这样一来,贫农可以减少税收负担,而富农能够为陛下分忧,自然也是千百万个愿意。”
大殿内寂静了一瞬,随后,刘炬哈哈大笑。
“裴纪啊裴纪,你还真是,每次都能给朕惊喜。”
姚枕的脸色有些难看,分级提税也就意味着,他们家族会被狠狠地刮上一笔。
可他若在这时候反对,不就表明他不愿为国出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