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
江寒竹在帮着枸杞修剪内院中的枝叶。
因为赵鹿吟不让其他人进入私人区域,这区域的日常洒扫便落到了红枣几人肩上。
如今红枣不在,江寒竹得空时,便帮着枸杞收拾一些。
“江娘子,还是让我来吧,哪有让您干活的道理?”
枸杞说着便要上手来拿她手上的家伙。
“没事,我没那么多规矩,干点活活动一下身子挺好的。”转过身躲开她的手,江寒竹走远了些,重新开始修剪起来。
“感觉江娘子,有些时候跟公子还挺像的。”
笑了笑,枸杞也拿起剪子开始修剪了起来。
和风徐来,满院宁谧,二人一边忙活,边聊起了天。
“话说,江娘子跟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剪掉了突出的小枝叶,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江寒竹忍不住笑了,“我在被人拍卖,你们公子正好经过。”
“公子救了您?”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当时她初来乍到身无分文,收留她,可不就是救了她嘛
好吧,也可以说是她强行赖上的。
思绪飘转间,江寒竹又想起了赵鹿吟离开前夜她们的谈话。
细细想来,确实是她疏忽了,过去她仗着通晓剧情帮着赵鹿吟,以为自己能够一直帮着她走到最后,但其实自打引见萧合那日起,赵鹿吟的筹谋便在渐渐偏离原剧情。
她
其实早就帮不上她了
“那江娘子的家人呢?”
枸杞再次开口,重新拉回了她的思绪。
“家人”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江寒竹扯着嘴角笑道,“家人都去世了”
院中有了片刻的安静,枸杞有些慌乱,“江江娘子我不是”
“没事的,我不介意,都过去了。”
剪去的枝叶簌簌坠地,包括了老叶,和初生的嫩芽。
静静看着,
院外有位侍女忽地唤了枸杞一声。
“怎么了?”放下手上的剪子,枸杞走过去道。
“枸杞姐姐,门外有位女子抱着个孩子倒在了门口。”
“女子?”
江寒竹闻言也走了过来。
“是,孩子看着不到几个月,被摔到地上一直哭您看?”
“走吧,先瞧瞧吧。”
离大门尚有段距离,便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待走出门时,便见两位侍女围着一位昏迷的女子,旁边锦被中裹着个婴孩,正哭得涕泗横流。
“江娘子,枸杞姐姐。”两位侍女见她们俩来,赶忙起身,其中一个犹豫道,“看着似乎是久未进食饿晕了,要不先带进”
“不行。”枸杞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公子他们走时,红枣姐姐便专门对她耳提面命。
不论出了什么事,官兵衙役也好,老幼妇孺也罢,哪怕威逼利诱或是楚楚可怜,都不得放入府内。
江寒竹先俯下身看了看,以防万一,还先按住了她的手腕。
不过,指尖刚触碰,便被她腕骨的纤细给吓到了,“这也太瘦了吧”
可看那个孩子,却脸色红润,半点也没有苦过的样子。
“先把她搬到墙角那边的阴凉地吧,再倒点糖水来,拿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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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一家驿站,要不今夜在驿站休整一下吧?”
快马赶了将近两日,听到马车外豆包的声音,赵鹿吟这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
长途跋涉之下,脑袋有些昏昏胀胀,赵鹿吟睁开眼,便见一张脸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