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恩北上之前,希干希纳区郊外城镇的大学城内。
那是一个明媚的晴天,细雨笼罩着哥特式的大学建筑,图书馆的拱形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
弗提站在演讲厅的高台上,身后是一块刚刚挂起的深蓝色旗帜,上面绣着金色的纹章——一只展翅的鹰环绕着一本翻开的书,下方用古语铭刻着:"贝弗里亚·门斯克利赫滕学会"。
台下站着二十余人,有大学教授、年轻的学生,甚至几个穿着工装的市民。他们彼此低声交谈,目光中带着疑惑和好奇。
"各位,"弗提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异常清晰,"从今天起,贝门学会正式成立。"
"贝弗里亚·门斯克利赫滕?"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文学系学生小声嘀咕,"这名字也太拗口了……"
"弗提先生,"一位中年教授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弗提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是一个崇高的理想。"他简短地回答,却不再解释。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满足所有人的好奇心。在之后的几天里,学会成员们私下争论不休——有人猜测"贝弗里亚"是古代文献中的智者,"门斯克利赫滕"则可能源自某种失传的语言。
但无论他们如何追问,弗提始终只是微笑,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道谜题,等待着被解开。
贝门学会的成立在希干希纳区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大学里的学生们起初对这个新组织颇感兴趣,毕竟它不设门槛,只要是在校学生,填一张简单的表格就能成为会员。
可很快,人们现这个学会既不组织辩论赛,也不像其他学术社团那样举办技术分享会,甚至没有固定的活动内容。
每周五晚上,学会的成员们会在大学旧图书馆的地下室集会,烛光摇曳中,几位教授轮流表演说。
他们的学说晦涩难懂,涉及古代语言、地质变迁、甚至是某种被禁止讨论的"墙外文明假说"。
大多数学生听了几次便失去了兴趣,只有少数人坚持参加,而这些人,后来都成了弗提的"核心观察对象"。
王都的宪兵团曾派人旁听过几次会议,但记录下来的无非是些枯燥的学术讨论。
久而久之,他们便不再关注。
没有人注意到,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学说,夹带着一些平权,解放的思考。
就在学会成立后不久,伊恩带着弗提批下的物资和一支精锐队伍,悄然北上。
北部城区外的区域原本是一片荒芜的戈壁,除了零星的猎户和采矿者,几乎无人定居。
但伊恩的勘探队在那里现了储量惊人的铁矿,以及更重要的东西——石油。
黑色的黏稠液体从岩缝中渗出,当地人称之为"恶魔的血",除了拿来点灯,无人知晓它的真正价值。
在弗提的远程指导下,伊恩迅组织人力,建立起第一座工业化铁矿开采区。
第二年,随着蒸汽动力机械的引入,铁矿石的产量翻了五倍。冶炼厂的黑烟昼夜不息,锻造出的钢材毫不避讳的运往希干希纳区的军工厂。
更隐秘的是那座建在石油渗出点的试验所。
弗提从贝门学会中挑选了几名精通化学的学者,组成了一支技术团队。
他们按照弗提提供的技术路径,开始尝试提炼石油。
试验所外围由伊恩的亲信把守,任何无关人员不得靠近。偶尔有路过的牧民听到地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但没人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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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希干希纳区的码头上,放眼望去,那巨大的钢铁船身挨挨挤挤地排在泊位上。
每一艘船都高大威猛,浑身散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那坚硬的船体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好似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的强大。
自从新型蒸汽船投入使用后,码头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吞吐量呈几何级数增长。从北部运来的铁矿,像黑色的顽石,沉甸甸地堆积在仓库区。
那些铁矿,一块挨着一块,一块压着一块,堆成的小山足有几个人高,远远望去,一片漆黑,仿佛是一片被黑暗笼罩的山脉。
南方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运来,金黄的稻谷堆积如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浓郁的米香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其他货物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东境的煤炭也不甘示弱,黑乎乎的一片,像是被黑暗浸染的大地,那粗糙的煤块堆积在一起,仿佛是一片黑色的沼泽。
工人们如同忙碌的蚂蚁,在这货物的海洋中穿梭,但也忙得脚不沾地,仓管已经连续给他们加了好几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