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妍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微微颤,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般紧。子怡的笑声仍在耳畔回荡,与记忆深处那声冰晶碎裂的脆响重叠在一起。
是我亲手把她……
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却在下一秒猛地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眼前浮现出另一个画面——那个叫“”的小女孩,双眼无神的依赖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研究所」……
逸柠墨曾解释过,陈长生正是「研究所」的人,那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会不会是他实验下的产物……
路南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正暗自诧异逸妍思维的跳脱,却被她突然的提问拽回神思。
“路南……”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紫藤戒指的纹路,声音轻的只有他能听见。
“你说号……”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卷着远处下水道里传来的黏腻回响。
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个名字在唇齿间辗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会不会也变成……子怡那样的怪物?”
路南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收紧与她交握的手:“不一样。”
声音低沉得几乎融进夜色,在夜色中荡开微不可察的涟漪:
“陈长生的研究方向是‘异能克隆’。”
路南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血狱刀柄上的凹痕,“号异变成怪物的概率……不高。”
“但研究所里……全是执着的疯子,不是吗?”
“你想肃清研究所。”这不是疑问句。他刀锋般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实验体?”
逸妍的视网膜上突然炸开血色警告:
【警告!精神污染指数飙升】
【关联记忆解锁】
子怡冰封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那个总是笑着喊她姐姐的小女孩,而更深处…还有更多模糊的身影,更多嘶哑的求救声……
“不。”
逸妍猛地攥紧路南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紫藤戒指深深陷进皮肉。她的瞳孔边缘泛起冰蓝色的裂痕,像是即将破碎的琉璃。
“是为了所有被子怡记住的编号。”
逸妍的声音突然重叠了子怡的声线,冰晶从她指尖蔓延至路南的手臂。
“研究所……必须从世界上消失。”
南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颤抖的指尖,掌心的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那不是恐惧,而是逸妍灵魂深处迸的决意。
他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指尖的冰晶不知何时已悄然消融,只留下一圈淡蓝色的痕迹。
“好。”
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罕见的、带着血腥气的笑。那抹笑意如刀锋出鞘时闪过的寒光,转瞬即逝。
“听你的。”
“诶?”
逸妍猛地抬头,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我还以为…你会像哥哥那样阻止我……”
路南的手突然下滑,与她十指相扣。
“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