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简夫人这一等,没等来田玉泽的“好消息”。
反倒是——
“夫人,侯爷让您过去一趟。”
“公公?”简夫人惊诧。
等简夫人去了安文侯的院子后,刚进门礼还没见,“啪”一声,她右脸就被扇了一记重重的巴掌。
简夫人脸瞬间疼得火辣辣,她转头就想怒斥,见着来人却直接蔫了下去,惊道:“父亲,您怎么在这?”
冯谷也就是简夫人的父亲,满脸怒容地指着简夫人的鼻子,厉声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
接着简夫人就从自己父亲嘴里听见了她许诺给田玉泽金银和谋个好官职,让他去勾引桑南衣的事。
简夫人眼眸越瞪越大,不明白这件事为何自己的父亲会知道。
但很快简夫人便知晓缘由。
原来是田玉泽欲在酒楼的天字客房打骂自家丫鬟之时,被突然闯入的官差抓了个现行。
对丫鬟施暴,大周没有特别的法律规定,但偏巧,官差进来的时候,田玉泽手里正拿着五石散,准备强行灌给丫鬟。
“五石散”因成瘾致毒,在大周是禁药,有相关的法律。
田玉泽便被抓了进去。
田家本也想捞人,偏生抓田玉泽的官员是田家的死对头,不会卖田家面子,而田玉泽这才把简夫人抖了出来,希望简家能出手救他。
简夫人的父亲把简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到劲起时,还想上手再给简夫人来一巴掌。
还是简老爷子拦下了他。
简老爷子看着也不知是被骂懵了还是被打懵了的简夫人跌坐在地,整个人下意识想往墙边退,似在躲其父的巴掌。
简老爷子心里顿时升起不满。
早先给长子相看的未婚妻,出身可是名门世家,有名的端庄贤淑,品貌俱佳,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简家家主夫人的位置。
可惜长子英年早逝,未能娶妻,而次子的夫人却是这么个模样。
但简家现在只有嫡次子这房嫡亲血脉,简老爷子再不喜也只能无奈接受。
简老爷子抿唇,按下火气道:“亲家公,事情已然生,嘱咐羽燕之后莫要再犯便是。”
冯谷这才收了手,但简老爷子阻止了简夫人被打,却也没再给她好脸,甚至她的丈夫简光远和简老夫人都没给她好脸。
三人均是冷冷淡淡地看她。
仿佛她让简家蒙了多大的羞耻一般。
简夫人瞬间好似被刀刮全身,难堪的紧。
只她在踏入被关禁闭的院子之时,都还不明白怎么落到如此凄惨境地的人,竟是她?!
轻语给桑南衣捏着肩,脸上快笑出一朵花:“恶人自有青天大老爷收!大快人心!简直大快人心!”
桑南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唇角缓缓上翘。
但轻语这事找不到旁人说,只能同自家小姐叽叽喳喳:“小姐您可真厉害,一眼就瞧出铃铛服食过五石散,若不是您知道怎么解五石散,估摸着铃铛还畏惧田玉泽,不敢反抗。”
铃铛就是田玉泽那位通房丫鬟的名字。
那一日桑南衣和轻语寻上了她,起初她打死不认,后面桑南衣看了她一眼便道,她知道怎么解五石散,铃铛只要说出她知道的,她便告知解法。
铃铛眼眸微顿,其后过了许久,她才道:“您…真的知道解法吗?”
桑南衣认真地点了点头。
大梁朝和大周朝同将五石散列为禁药,但大梁朝比大周朝好一点的就是找到了五石散的解药方子。
等铃铛依照桑南衣的方子做好半副解药后,铃铛感觉自己身体确实有所好转,便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由此来换另外半副解药的药方。
所以桑南衣不止知道田玉泽于房事上喜好施虐,也知道田玉泽用五石散控制这些通房丫鬟,让她们不敢逃跑,也不敢报官。
同时,桑南衣还知道了简夫人的毒计。
气得轻语当场怒斥,桑南衣倒是一脸平静。
当时的轻语骂骂咧咧,回头看见桑南衣神情,稍露惊讶:“小姐,您不会这也早猜到了吧。”
桑南衣点头也摇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以世人眼光而论,我同田玉泽并不匹配,他为何会垂青于我?”
“如果只是单论长相,他不至于对我这般势在必得,且我拒绝过他好几次,他还一直穷追不舍。”
“所以…这里头有问题。”
“只是,我并不知道背后指使他的究竟是谁。”桑南衣道。
“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