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出名的棋馆,出名的棋手也会多,这样引来的围观下注便多。
因为棋手有名,所以会有一些虽然赌注不大,但能稳赚的赌局,这点也就吸引了更多来下注的观众。
虎子不解眼前这位清秀少年怎么反其道而行。
不过,他们只是一面之缘,虎子很快就去招揽别的客人,将那位清秀的少年遗忘到了脑后。
清秀少年自也开始寻找下一家棋馆。
西市最大的棋馆有两个,一个是光耀棋馆,另外一个是慎品棋馆。
其他便全是些小棋馆,地方小不说,来得都不是什么有名的好棋手,更多是一堆业余围棋爱好者。
这样的棋局并不会特别精彩,且因为棋手大家都不认识,要去辨别谁输谁赢,更考验观棋者的眼力。
所以,小棋馆的观棋者很少,会下赌注的观棋者便更少了。
“酒香棋馆”便是这样的一家小棋馆。
这日,“酒香棋馆”的小二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被掌柜催着去揽客。
小二同掌柜道:“掌柜,与其让我去揽客,不如我们挪个地儿再开,或是开别的店,别开棋馆了,我们棋馆开在西市最有名的慎品棋馆对面,不就是注定没生意吗?真不知道咱们这东家怎么想的。”
掌柜拨弄算盘:“你懂什么?东家自有东家的打算。”
小二:“得,反正轻轻松松拿工钱,谁不想呢。”
小二正想着自己去揽客也基本无人搭理,还不如指望对面慎品棋馆今日生意红红火火,那些棋手和观棋者挤不进去,便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他们的“酒香棋馆”。
但这时,一道好听的少年音钻进了小二的耳里。
“请问这里今日有棋局吗?”
小二抬头,瞧向站在“酒香棋馆”门口的清秀少年郎,小二立马迎了上去,堆起笑脸道:“有的有的,客官里面请。”
小二将清秀少年引到了一个观棋极佳的位置,座位的左手边便是下棋区。
不过“酒香棋馆”名气小,现在下棋区里也不过只有三两桌在对弈。
小二正同清秀少年报“酒香棋馆”的茶水名,刚报完第一个茶水的价钱,就听见清秀少年道。
“我不喝茶。”
小二神情半点没意外,早已习惯。
像他们这种小棋馆,赚不了大的赌注钱,自然要从这些旁的地方赚钱,茶水费便比外面正常的茶楼要贵上一些。
看来又是一个喝不起茶的人。
但小二还是礼貌地准备“请”这位客人出去。
哪知他刚抬了抬手,却见眼前的清秀少年道:“我是来下注的。”
“棋馆”不成文的规矩,下注的可以不点茶。
小二眉梢微挑,但神情却陡然高兴,下注最少的钱都比一杯茶钱多。
小二笑盈盈道:“不知客官想下注旁边哪一盘对局?”
清秀少年回道:“这里面,哪一盘的赌注赔率最大?”
小二抬眼,看向清秀少年仿佛涉世未深的纯净眸子,心想,这看来是个新赌客,上来就想博个大的。
小二见这样的人见的多了,倒也不会劝阻,反正输光了金银,自也长了教训。
小二便指向场最中央的那场棋局:“客官,你看,那一场便是今日赔率最高的。”
今日也是运气好,店里来了一位新晋的五品棋手。
棋力总共分为九品,其中九品最次,一品最佳。
五品棋手已然属于棋界中流,是可以进京师四大棋院的最低水准,不过这位棋手年纪已过而立之年,过了京师四大棋院的年龄要求。
而那位五品棋手对面却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他甚至老眼昏花地有时候连棋盘都不太能看清,还得向对手问好棋盘位置才敢放棋,所以,他们这一把才刚开始,店里会下注的观棋者便把赌注都投给了那位五品棋手,没有一个投给那位年近花甲的老者。
清秀少年点点头,便将目光投向最中央的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