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跟着好奇,随手拉住个赶路人,“大叔,这是怎麽了,怎地这般热闹。”
“哎呦,小兄弟你不知道,秦府上出事了,大夥都赶着去瞧呢。”
“啊?出什麽事了?”
那大叔左右张望一会,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低声对张齐道。
“我跟你说啊,秦老先生死了以後,秦家主也跟着疯了,你是没看着,那疯起来六亲不认,差点把自己亲生女儿害死了。”
张齐震惊得快要跳起来。“竟有此事!”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几日秦老先生死在自己寿宴上,听说是招了邪祟,哪里晓得连这尸体都不见了,啧啧啧……哎?”
还不等这大叔说完,张齐就腿下生风跑了,想去打探个究竟。
临近正午。
张齐还没回来,江守君自己把桌案上公文收拾回书房後打算净手用中饭。
她不知府外动静。
府衙门前,几个府吏拦在门前不让一麻衣和尚进去。
和尚脸上苍白泛青,比先前花朝宴会上确实虚弱不少,大约真的会像他说的一样,自己气数将尽,将不久于人世。
“事出紧急,我要见江郡守。”
身壮体阔的两个衙吏挡在他身前,其中一人道。
“不管你是哪间寺里高僧,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冤屈,都要按规矩先报于县衙,县衙若不能决断再上报府衙,你不能僭越的。”
和尚摇头道,“并非我身上蒙冤,此事有关江守君命脉。”
“你放肆!府衙门前直呼郡守名讳,你少神神叨叨装神弄鬼……”
另一个衙吏见形势似乎不大对,忙扯着那人胳膊,退了几步凑近附耳低声对他道。
“算了算了,虽说这和尚神经不正常,但他毕竟是缙云寺里出来的,身上总带点本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这衙吏低咳清嗓子,继而道:“也罢,先不与你追究。你要说什麽事我可以代你传给江大人。”
和尚强撑着一口气,“不行,我要亲口与江守君说。”
“哎,你这厮太得寸进尺。今日你不拿出县衙文书,休想踏入府衙半步。”
忽然胸口处剧痛,和尚别无他法离开府衙,慌忙行至偏僻处,一手撑着斑驳旧墙,呕出一口浊血。
这几日自己法术尽失,身体甚至还不如一般凡人。如若再见不到江守君,恐怕自己这麽多年做的事终成幻影。
秦驹疯了。
此事如炸开锅似的迅速传遍楚州,各路传言争相竟出。
虽说秦家显贵,但秦驹疯魔之事能激起这般巨浪的缘由,是因为近日秦府出事太惨烈丶太蹊跷丶太诡谲。
见过他如今样貌的人几乎都被骇得寝食难安。
全身青筋暴起,脖颈处更是浮肿起来,经络青得发黑像是被刻上去,还有淤血外溢。瞳孔泛白和眼白几乎融为一体,腿骨手肘关节处像被外力拧翻了一个面。
发疯的时候力道极大,被家里人逼不得已用铁链捆起来,嘴中塞了团布,以防止他伤人或自残咬舌。
稍微清醒时嘴里念着他爹的名字,不停地向他爹求饶忏悔。大约真是秦老先生看不惯他这般纨绔。
江守君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快日暮,张齐正把此事讲得天花乱坠。
“大人您是没瞧着,秦家主那模样可怖的哟……啧啧啧。”
张齐拧巴着脸绘声绘色地说着。
“说得这麽真,你看到了?”
“……那倒没有。”张齐挠挠头继而道,“我这不也是听人说的嘛。”
江守君心想这或许会和那亡婴有关,摇头叹道。
“秦家遭劫,秦老先生过世,如今秦家主也无主持家事的能力,他的妻儿如何过活。也只能祈愿秦家主早日好起来……”
“这事也是有说法的。”,张齐神秘道。
“哦?什麽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