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君应声。“我知道。”
没人再打扰她。
不仅是她,陆寅逼着在阖江的柳子介连同谢晋一起来赴宴。
柳子介已然与陆寅撕破脸皮,便也顾不得什麽冒不冒犯,冷着一张脸进了府署,其他官员知道这人是个急性子,更是不敢和他讲话。
谢晋倒是规规矩矩跟在他身侧。
衆人不敢撑伞,陪着陆寅淋在雨中,个个落汤鸡模样。面前也不敢动碗筷。
柳子介愤愤道:“让所有人和你在外淋雨,这是便是朔州待客之道?”
“柳司马,你今日来迟了。”陆寅端着酒盏坐在主位上信口道。
柳子介冷笑。“哼,需要我自罚三杯吗?”
说罢,也不理会陆寅,自顾拉着谢晋,把他按在旁边坐下了。
“等等。”
陆寅面向谢晋斥责,神情狡黠。
“这宴席座上都是各州各郡的任位官员,头上都是带戴了乌纱帽的。谢晋,你这般没规没矩地坐在楚州郡守的位置上,好放肆啊。”
谢晋慌忙起身。“草民知罪。”
陆寅甩了甩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袖子:“也罢,今日诸位欢聚一堂,便不扫兴罚你,你就跪在旁边为各位大人侍酒吧。”
“陆寅!”柳子介拍案起身。
“你欺人太甚!”
“我知道柳司马与他杵臼之交,但礼仪制度如此,规矩不可逾。”陆寅表情轻蔑,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柳子介:“你……”
谢晋赶忙制止。
“二位大人息怒,是谢某有错在先,谢某愿服侍诸位大人。”
谢晋说罢,退离宴席後三步撩袍跪在地上。地上积水不散,顷刻淹湿衣襟。
陆寅嗤笑一声,转头问身旁仆从道:“都到齐了?”
“回陆大人,除楚州江郡守以外,都到齐了。”
“太不像话,他到哪了?”
“江郡守已经到府外了,只是……只是还不曾下马车。”
“哦?这意思是要我亲自去接了?”陆寅从座位上起身。“呵,好大的气性,我倒要看看是个什麽人物。”
马车里,顾淮音作为随行侍女坐在江守君身旁。
顾淮音皱着眉看她。
“在等什麽?”
江守君正欲回答她,被车外声音打断。
陆寅抱臂在胸前,训话一般。
“江郡守迟迟不肯下马车,是在嫌我刺史府不能落脚麽。”
二人一帘之隔,可以看清外面人身影。
江守君嗓音还有些沙哑。“并非有意冒犯陆刺史,只是路途颠簸多有不适,先在车上缓了缓。”